以前見她有多同情,現在就有多可恨。
為她這個軟弱的表象,她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蘭姐隨手掀起一杯已經涼掉的茶潑在她臉上:“別裝了,說實話!”
“是……是實話呀。”妞妞哆哆嗦嗦地。
蘭姐想過去抽她耳光。
“不用。”皮皮輕聲說。
蘭姐停住腳步,不甘不願,狠狠瞪著妞妞。
皮皮左手裡捧著杯子,慢悠悠吹了口氣。
右手隨手一拋,指尖蔓延出藤蔓,對著妞妞的右眼而去,藤蔓接觸眼睛的瞬間尖端變出一朵食人花,張嘴對著她的眼就是一咬。
“噗嗤……”
銳物入肉。
妞妞劇痛,大叫:“啊——”
血液噴濺出來,灑遍她的全身。
有血液濺射到大可和阿妹握著她肩膀的手上,大可和阿妹眼睛一眨不眨,臉上沒半點的情緒起伏。
妞妞疼暈了。
她脖頸到無力地垂著。
大可和阿妹抓著她,她沒躺倒在地,還是跪著的姿勢。
皮皮收回手來。
藤蔓回到指尖時她手打了個轉,把食人花里吞著的物事拿到了手心裡。
蘭姐快速走到妞妞身旁,連潑了三杯涼茶才把人潑醒。
妞妞痛出一身汗來。
身上有血有汗,混在她被燒得已經沒了人樣的皮膚上。
整個人狼狽不堪。
她聽到端坐在座位上的皮皮在對她說著話。
“再不說實話,割得就是你的手。”
輕飄飄的一句話。
情緒淡地仿佛在說“今天天氣真不錯。”
妞妞抬起頭來,咧著呀對皮皮笑。
閉著失了眼球的那隻眼,只睜著左眼。
笑起來時血從眼眶裡流下來,從臉滴到膝蓋,流了滿地血。
“你隨便割。”眼見扮可憐走不通,她索性放棄,肆無忌憚地挑釁皮皮:“我絕對、絕對不會告訴你的。”
憑什麼?
憑什麼自己每次都要像狗一樣低姿態地跪著求人,而她就可以高高在上左右自己的命運?!
皮皮並不理會她的挑釁。
她甚至都沒看妞妞一眼。
“你不怕?”她看著手心裡圓滾滾的眼球,把它推到指尖把玩。
妞妞哈哈大笑兩聲。
絕望,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