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這次沒公報私仇,她輕手輕腳把毒擠了出去。
從這事兒上下黑手行不通,根本不是虐余是。
是在自虐。
終於把黑色的毒液擠了出來。
皮皮把需要上的藥和紗布推到他身前:“上藥。”
沒了性命之憂,皮皮不會再管他了。
余是摸了藥,連討價還價都沒有,徑直抹在傷口處。
“不開心?”他出聲問她。
皮皮背對他坐著,拿消毒水擦拭著雙手:“你來找我是為了長盛歸順逍遙的事兒吧?”
“唔。”
他只回了一個曖昧不明的音節。
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他不否認,基本就代表她說得沒錯。
皮皮接著往下說:“我有三個條件。”
“說說看。”
皮皮擦拭得動作停了下來,褪去了敷衍情緒,她說得很認真:“第一條。遣散靠出賣身體生活的女人們。禁止肉體交易,嚴懲猥褻、強姦和多人性行為,不許限制和惡意打壓女性。”
這是她和長盛許多人的命才換來的生活。
她不允許再讓自己和長盛的女人們的生活再倒退回去。
她的話音剛落,他的回應就緊跟而來。
“可以。”
很簡單的兩個字。
皮皮愣了愣。
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沒想過他會答應得那麼痛快。
畢竟除了長盛外,其他所有的地方都依舊是極度的男尊女卑。逍遙剛建立政權,就驟然實行男女平等的制度,動了所有男人的奶酪,很容易激起不滿和反抗。
這對一個根基尚淺的新政國度並不是一個好事。
皮皮轉身,望向他的臉:“我沒有開玩笑。”
“很巧。”他回望過來,眼裡半點情緒都沒:“我也沒有。”
皮皮心生警惕。
“為一個長盛就去挑戰男權,值得?”她挑眉。
很明顯,不值得。
她認為他在說謊。
他發出一聲低笑,為她的過於天真。
“為了繁衍。”他回。
皮皮沒能明白:“什麼?”
“雨大,離那麼遠,你能聽清麼?”他坐起,背抵著床沿,垂眸看她。
面上帶著笑。
的確是笑,勾著唇彎著眼,可笑得不熱絡,充滿了危險性。
像獵人誘捕獵物時放置的美味誘餌。
看著誘人,實則危機重重。
皮皮閉了閉眼,垂眸,沒去看他。
她往前挪了一分。
他總是有這種本事,讓人即使知道有危險,卻依舊得硬著頭皮湊過去。
——他給出的誘餌太過誘人。
余是緩緩搖了搖頭:“還是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