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是說——
“你是目前最大散人團的首領,又是個女性,一言一行都影響著其他女人,結婚生子回歸家庭這種事,需要你帶頭來做。”
“……”
皮皮身上血一點、一點地涼了下來。
比夜裡的風還涼。
頭頂上的燈努力得發著光。
黯淡的光從燈里發出來,映在他們的發梢、臉頰、身旁。
燈光是溫暖的橘紅色,朦朧朧縈繞在他們的臉上,細小的絨毛都看得見。
余是在皮皮身旁說著話。
“你得和我結婚,然後生一個孩子。”
溫柔,耐心。
像是沉浸在熱戀中的情侶正在勾勒美好的未來。
“如果我不呢?”皮皮問。
面無表情。
她所有的情緒都被他磨光了。
不管他做出怎樣過分的事,她都沒太大感覺了,對於他的底線和良知,她早就不抱什麼希望。
他對她微微一笑。
露出四顆牙齒,燈光落在牙齒上,泛起一點光澤。
男人很帥,氣氛很暖。
只有他的話,與這個溫馨的畫面格格不入。
“奧利奧,還有剛被發配到城門的那一群,全都得完。”他輕輕地說。
“……”
皮皮鬆開了緊握著的手。
“好,我給你生,現在就生。”她站起,脫掉外套,把外套搭在桌子上,手從衣服收回的瞬間,把裡面的毒劑取了出來,悄悄放置在衣服下,只露了一點點針頭。
人被逼到絕境,總是會反擊的。
不過是早和晚的問題。
皮皮就在這一刻下了決心。
她要殺了余是。
她主動坐在了他的身上,拉開拉鏈,坐下去。
他配合。
她雙手攬住他的背,手指在他肩頭摩挲。
從前她剛跟他那會兒,他弄得她疼,她不敢反駁,只能抓他的後背。
一下下,抓出許多道血痕。
那是她唯一一個可以泄憤的方式。
如今她再次撓上他的背。
臉貼著他的臉頰,下巴搭在他肩上,他看不見她的臉,她也看不見他的。
在他釋放出來的時候,她用精神力取過針劑,對準他的脖頸扎了進去。
插入,按壓按鈕。
一氣呵成。
一整管的毒劑瞬間沒入他的血管。
皮皮快速站起,提起被他褪到小腿處的褲子,從褲兜里取出迷藥,對準他的鼻間灑了過去。
皮皮的心砰砰砰地狂跳。
等著他痛,等著他麻醉。
他被暖橘色的燈光包裹著,輪廓朦朧朧地,平添了許多溫柔。
低著頭,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