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顧四周:“你一直住在這兒?”
能看的出牆壁很舊且髒,她似乎有意收拾房間,地上鋪滿了樹葉,遮住了地下的泥土。
牆上也有樹葉,不過只貼了一點在下方,上方還沒來得及貼。
“嗯。”她回。
他看向她,略微驚訝:“沒出去過?”
“丟垃圾的時候出去過。”她老老實實地說。
他耳機里傳來電流聲。
很快,有聲音傳來:“老大,找到讓哥和胖哥了,他們去三人窩點躲了波喪屍。”
他的耳機質量好,不擴音,她聽不見。
“你們先回。”他開了耳麥。
“老大,您自己回基地嗎?”
“嗯。”
“您什麼時候回來?”
他看皮皮一眼。
雖然她戴著夜視鏡,但能看出她正看著他。
他略一思索,沒說準備時間:“再說。”
“是。”
他切斷通話,取下了耳上的設備。
一根耳機線,一個耳麥,一個移動電源。
皮皮好奇地看過去:“新型電話?”
“通訊設備。”
“和電話一樣嗎?”
“差不多。”他捕捉到她眼裡的驚奇,轉了轉手,把原本準備放在里側的設備放到了她面前:“這個只能接收附近的信號,太遠了聽不到。”
“噢噢噢。”
她好奇地摸了摸。
她把耳機在自己耳上掛了一下:“現在末世第幾年啊?”
很軟,線上有黑色的海綿體包裹著。
有些暖,不涼,還留有他身上的溫度。
“第六年。”他回,看向她的視線里多了抹探究:“你不知道麼?”
皮皮搖搖頭:“一個人窩太久,早就忘了時間了。”
他沒回應。
收斂了眼神看向別處。
天微微亮。
皮皮用樹葉堵住了門的縫隙。
光線進不來,室內漆黑黑一片,比晚上的天空還黑。
兩個人躺下來,一左一右。
空間小,房子窄,兩個人躺著有些擠。
她側目看了眼他寬厚的身板,默默往牆邊挪了一寸,身體靠在牆上,儘量給他留出足夠的空間來。
牆下貼著乾淨的樹葉,不髒,不至於被掉漆又掉皮的牆弄髒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