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媽媽變得溫柔的時刻越來越少,她長時間的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裡,她從心理醫生那裡拿來各種各樣的藥,每天都在瘋狂的灌藥,她甚至開始自殺,在浴室里割腕,當任熙發現的時候,他哭著給父親打電話,卻只聽到酒醉如泥吼了一句:管她去死!
於是幾歲大的任熙自己報了警,叫來了救護車,找了親戚幫忙,將他媽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任熙更大一些時,終於會自己照顧自己,他會做飯會洗衣服會擦地板,照顧起里歇斯底里已經瘋的差不多的母親,他時常看見母親用閃著幽光的目光看著自己,她會拿一些危險的東西朝他扔過去,比如菜刀。
那個時候任熙就知道,他媽已經開始六親不認,想殺了自己兒子了。
可最後沒有,他媽媽沒想殺他,時常不回家的父親有一次終於回家了,還是喝的爛醉如泥,他看那個瘋瘋癲癲的妻子不順眼,拿著拖把打她,任熙上去拖住了父親的手,卻被他甩手打了一巴掌。
然後母親就拿著菜刀衝過來,她一邊沖一邊亂叫,她喊著:“你敢打我兒子!”
然後她一刀砍死了醉的迷迷糊糊的丈夫,不知道那瞬間她是不是變得正常了,理智回籠了,只看了一眼任熙,深深地一眼,隨後她就拿著菜刀自殺,死得非常慘烈,她用刀割開了自己的喉嚨。
任熙到現在還是覺得母親是愛他的,當她意識到自己變得越來越危險,難以自制,所以終於選擇用這種方式了結,保護自己,也保護任熙。
只是任熙仍然不願意去回想那種記憶,回憶中,他總是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無論冬夏秋冬,無論風雨冷暖,孤零零的一個人,孤獨和寒冷是陪伴他的永恆主題。
對了,是寒冷啊。
燕返把自己的手從任熙的臉頰上收回來,他不得不收回來,因為他發現任熙的溫度已經越來越低了,仿佛是低到零度以下,燕返摸上去就跟摸一塊冰似的,而且他發現自己觸摸任熙的手指頭也開始結冰,寒冷從指尖一直傳遞到他的手臂,從手臂開始向他的五臟六腑蔓延。
越來越冷。
連周圍的空氣也愈發冰冷,燕返退後了一步,他不得不離任熙遠一點,他發現旁邊燃著火的篝火,火勢也變得越來越小,那渺小的火焰像是隨時都會熄滅!再然後,燕返不得不第一次驚嘆起任熙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