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正坐在病床上,他暴力扯爛了纏在傷口上的紗布,另一隻手正拼命抓撓著傷口,哪怕自己的手已經摳進了血肉裡面,鮮血順著手臂緩緩流淌下來,他也沒有停手。
他仿佛已經著魔了,原本端正的五官此刻無比扭曲,眼睛裡面布滿了血絲。
幾個人站在門口呆滯了幾秒鐘,地上的護士捂著腦袋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他們才回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忙不迭衝過去,抓住男人的兩條胳膊,將對方強硬地按在床鋪上。
男人的臉緊貼在床上,他臉色漲紅,似乎很不服氣,發出一連串不成詞句的怒吼,渾身顫抖,力氣大得驚人,兩個成年人都拆彈壓制不住他。
不過失控了短短几分鐘,男人的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被他自己摳挖的可以看見白森森的骨頭。
鮮血正不斷地從傷口裡面冒出來,整個病房裡面都充斥著鮮血的鐵鏽味。
護士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場景,她很想拔腿逃跑,但專業素養還是讓她邁動兩條發軟的腿,上前給男人做了一個簡易的止血。
隨後房間裡面湧進來更多的人,他們控制住男人,將對方帶離了這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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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鎖在凳子上,凳子是和地面連在一起的,無論男人如何撲騰,他都無法離開這個位置,他的四肢都都被牢牢地固定在椅子上,不給他一丁點掙脫的機會。
男人已經掙扎了很久,但始終都沒能達成自己的目的,似乎是累了,他的腦袋無力地低垂下來,整個人像是被從水裡面撈出來的一樣,渾身濕淋淋的。
但仔細看,就能發現對方還在發抖。
站在房間另一邊的人穿著簡單利落的服裝,戴著口罩和手套,邊上的桌子上擺著剛用過的針筒和藥物。
其中一個女人道:「不是剛打過鎮定劑?為什麼他還在發抖?」
另一個人戴著一副眼鏡,眼睛下面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聞言,他推了推眼鏡:「劑量用的差不多了,可能是藥效還沒有開始發揮,再等等。」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原地,靜靜地觀察著對面的男人。
過了大概十分鐘,對面的男人果然不發抖了,但喉嚨裡面溢出來一些奇怪的低吼聲,持續的時間很短,但讓人心頭髮毛。
眼鏡男見狀,往前走了幾步,被站在一邊的女人一把拽住,女人罵道:「你做什麼?!」
眼鏡男不明所以:「我查看一下他的狀態。」
女人持不贊同的意見:「你等會再過去,上面的人肯定馬上就要過來了,你別擅自行動。」
眼鏡男有點不耐煩,他甩開了女人的手,一邊說著知道了,一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