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孟站起來,安撫住了兩位長輩的情緒:「沒事,不要害怕,就是走一個流程,我馬上去找人過來,很快就能把這件事情解決掉的。」
將徐父徐母的情緒安撫了下來之後,他轉過身,臉上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將對方拉到一邊:「都是兄弟,別板著臉,這兩個人的兒子說出來你們也認識...」
「通融一下,語氣稍微放緩一點,別這麼緊繃著,朋友,這事兒還有轉圜的餘地呢。」
兩個人聽見從那名字,短暫沉默了一會,然後接過了林孟遞過來的煙,沒抽,放進上衣口袋了。
他門在原來體育館那邊的時候自然也聽說了關於太陽病毒試劑的事情,本來也不是真的要如何拿捏他們,這會被林孟又哄了幾句,態度自然而然地軟了下來。
「還是得走流程,先請阿姨到隔壁去坐一會吧。」
林孟點頭,乾脆將那剩下的半包煙全都塞到了對方的手裡面。
「好說,理解,都理解。」
轉過身,林孟匆匆吩咐了兩句,就跑出門去了。
剛才那種熱絡而急切的笑容從他那張清俊的臉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片冰冷的沉默和藏在心底的焦急。
他在這一刻忽然感到非常慶幸,慶幸於自己還能同負責人你說上那麼兩句話,從對方那裡知道了整個酒店的布局和避難所人員布置和安排,即便他們之間的關係來自於他非常厭惡的親身父親。
他緊咬著牙,飛快地穿梭在樓層之間。
快點!再快點!
樓道裡面還有來來往往的人,他一路橫衝直撞過去,顧不上任何事情。
十分鐘之後,他出現在了22層的入口。
他整個人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從水裡面剛剛打撈起來的了,臉上全是汗水,面色漲紅,嘴唇卻顯出一種蒼白來,門衛將他攔了下來,他掏出自己的工作證:「放我過去,我要去間徐博士。」
守衛看了一眼那張被水浸泡過的工作證,看清了林孟的信息,但他依舊攔在門口:「請您在這裡稍等,我要進去通報。」
那就來不及了!
林孟腦袋裡面緊繃著的線斷裂了開來。
他這二十幾年,一直在等待,一直在失去。
學醫是為了母親,但學成歸來,卻永遠失去了母親。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交心的朋友,但卻又永遠失去了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