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臨睡之前,老二非黏著一塊兒跟進來,不讓進去就蹲在門口哼哼唧唧。
兩個人心軟,就放了進去。
陰差陽錯的, 反而救了自己。
顧書然和顧未然倆姐妹是年輕人,身體底子好, 經得起折騰,但他倆已經不算年輕,突如起來的降溫只會對它們兩個人的身體造成莫大的傷害。
顧書然捧著杯熱水,坐在沙發上。
空氣冰涼乾燥, 呼吸一下, 肺裡面仿佛都浸潤了這種冰冷的感覺。
顧書然已經換上了姐姐給的保暖內衣和毛衣,那件厚重的外套她依舊帶出來了,披在身上。
熱度從手中的杯子傳到手上, 顧書然默默低頭喝了一口杯子裡面的熱水。
熱量緩緩遊走在身體裡面,因為降溫而有點遲緩的思緒才又緩緩開始工作。
房間裡面沒有受到天氣影響的大概就只剩下趴在眾人身邊的四隻大狗了。
有作為優秀雪橇犬的母親, 三隻遺傳了她優秀基因的小狗自然也擁有了一身漂亮且厚實的皮毛。
老大坐在地上,將腦袋往顧未然懷裡塞。
熱意從皮毛下一陣陣傳來,顧未然搓了搓老大, 轉過視線去看放在桌子上的溫度計。
就這麼活動的些許時間,溫度計上的小標緩慢但堅定地往下掉了一格。
光是看著, 一家人就感覺自己周身又冷了兩分。
顧雪忍不住將自己裹著的毛毯又往上拉了拉,將自己的耳朵也裹住。
「突然降溫這麼多,簡直要人命。」
這話是沒說錯的。
凌晨時分,本來就是深度睡眠的時候,突然降溫,搞不好很多人都醒不過來。
漆黑的窗外忽然亮出燈光。
顧未然的注意力被那突如其來的燈光給吸引了過去。
她推開坐在自己腿邊的老大,跨出去,站到窗戶邊。
窗戶上覆轍一層水霧,她抬手輕輕擦去,她整個人已經很靠近窗戶了,但到底隔著一層玻璃,外面的景象仍舊是模模糊糊的。
霧裡看花,水中觀月。
顧未然眯起眼,只依稀窺見那郵輪的方向處亮起燈光,還伴隨著隱隱綽綽,不甚清晰的廣播聲。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顧未然覺著那光慘白慘白的,看的人心裡一咯噔。
顧書然喝掉了半杯熱水,終於緩過來了,她轉過身來,沖姐姐問道:「外面咋了?!」
「開了廣播,應該是在通知吧,天太黑了,看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