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對方能夠多幾分耐心,等到他們檢查完再回來,多半就不會幹這事兒了。
但對方偏偏就是缺少了這幾分耐心。
「你們打算怎麼處置他?」
女孩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擦了擦臉頰,聲音恢復了一兩分的平靜:「先捆起來了,等之後帶回去,聽組織發落。」
男人確實後悔了。
在聽到戰友犧牲的那一瞬間,愧疚如同海浪,將他整個人包裹起來。
他沉溺在情緒裡面。
他的雙手被牢牢捆起來,剛開始的時候有人情緒失控,揍了他幾拳,因此他有些鼻青臉腫。
但剩下的時間,他都被關在這兒。
眾人再恨他,也沒有要凍死他的意思,還給他在邊上放了個火盆。
只是裡面的炭火不多,一直處於將熄未熄的狀態。
房間裡面的溫度也是堪堪比外面高出一些而已。
勉強凍不死罷了。
臉上和身上被毆打的地方其實還是很痛的,但他默默地坐在原地,已經不太能夠感受到這種身體上的痛苦了。
換班時間,帳篷被掀開,走進來兩個人。
硬邦邦的乾糧被扔到了他面前,男人抬頭看了一眼對方,那人目光之中帶著嫌惡,嘴上罵罵咧咧的。
「真是的,給他這種人吃東西都是浪費糧食。」
「要不是他,那幾個兄弟姐妹,會受傷,會死嗎?」
另一個人攔在同伴身邊:「行了,少說兩句,回去自有人會收拾他的。」
那人站在門口又罵罵咧咧了幾句。
那些話就像是鋒利的刀,扎在男人的心上。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乾糧,又看了一眼邊上的火盆。
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全世界都被籠罩在這種黑暗之中,戰士們搶救了半天營地,已經累垮了,將就著聚在搶出來的那些帳篷裡面,準備就這麼休息一晚上。
顧未然的雪橇還埋在雪堆裡面沒挖出來。
她們原來住的那頂帳篷倒是被挖出來了,連帶著放在帳篷裡面的那些東西也勉強倖存。
姐妹倆的行李雪崩的時候就丟了,這人多眼雜,一時半會也不好從空間裡面弄東西出來,兩個人嘆了口氣,決定先忍忍。
四隻大狗也累了,趴在地上,閉著眼睛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