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那些物資,他們不得不硬著頭皮,冒著危險在兩個國家之間輾轉。
運送最後一批物資的時候,出意外了。
對接的人員當天沒能在機場接到人。
他們在第二天的早間新聞看見了對方的消息。
那個有著隨身空間的少女和其餘兩名隨同行動的同行人,在飛機上遇到了特大雷暴和匪徒劫持。
飛機當場斷裂,直接墜入了海中。
全機二百多人,無一生還。
三個志同道合的朋友,攜帶著最後的一批物資,永遠沉睡在了大海深處。
趙盛的精神遭受了重擊,但剩下的事情還需要有人來操持。
驟然失去中流砥柱,資歷較深且年紀較大的趙盛不得不站出來支撐局面。
天災發生後的半年,某一天的下午,她的身體忽然又感到了一陣熟悉的疼痛。
她的病症復發了。
顧未然一言不發地站起來。
她站到了窗口。
那邊放著一個火爐。
她掀開了蓋子,將寫滿了字跡的一疊稿紙丟進去,看著火舌舔舐上紙張的邊緣,火爐裡面燃燒起一陣明滅的火光。
於是空氣裡面瀰漫起一股淡淡的灰燼味道。
顧未然注視著那捧火,直到它熄滅,淺灰色的灰燼在爐子底部縮成一小團。
沒剩下一點痕跡。
她重新將蓋子蓋上,隔絕了紙灰飄出來的可能性。
「你還能撐多久?」
只是兩個多小時的交流,趙盛整個人的力氣都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她靠在枕頭上,將渾身上下大部分的力量都放在身後的枕頭上,嗓音沙啞的回答道:「別擔心,我這身子再破敗,也還能再挺幾個月呢。」
如果能再次手術,將患病的部位切除,加之吃藥靜養,趙盛估摸自己還能有三四年的光陰。
但屬實沒有這樣的條件。
看著受苦受難的人們,她沒法放下肩上的一切。
顧未然沉吟片刻:「你需不需要什麼藥?」
趙盛讀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她揚了下唇:「沒什麼特別有用的,多給我兩瓶止痛藥算了。」
病症到了晚期了,時時刻刻壓迫著神經,整日整日的疼痛。
先前吃的那些止痛藥都逐漸產生了抗藥性,趙盛現在想要睡會安穩覺,得吃一堆止痛藥。
顧未然翻了翻空間,還真的找出來幾樣不同的止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