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逃回來的三人,現如今也就只剩下林孟這麼一個獨苗苗了。
剩下兩個症狀發展到吐血之後,三天之內全都去世了。
唯有林孟,高燒之後沒有吐血,只是皮膚表面浮出許多細小的血點。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
原先分散的研究員們現在重新整合起來,花大力氣研究他一個人去了。
顧未然聽到這,終於放下了手裡的設備,思考著,林孟這是產生了抗體,還是變異?
好消息是,林孟產生的是抗體。
在好生休養了半個月之後,林孟的身體漸漸恢復了,他的活動範圍也從小房間擴大到了整棟房子。
除卻不能出房子和需要配合研究員們的研究之外,林孟的生活逐漸恢復了正常。
期間徐家的兩位老人來看過他。
時隔數月,這是林孟第一次見到他們。
上次別離時鬢邊還是星星點點的白髮,如今再見,髮絲盡白矣。
林孟只覺心口刺痛。
「伯父伯母,你們...」
徐父見著林孟,眼睛頓時就濕潤了,他攙著妻子走過去,將妻子的手遞到了林孟的手掌裡面。
徐母摩挲著林孟的手背,語調滄桑,哽咽起來;「受苦了,受苦了。」
林孟見著對方無神的雙眼,心中一痛,嗓音都跟著顫抖起來:「伯母,你的眼睛...」
徐父聽他如此問,忍不住側過頭,擦了擦眼角的濕潤。
「你走之後第二個月,你伯母她眼睛就不行了。到現在,幾乎看不見了。」
中年喪獨子,風雨漂泊,又中了一次毒,身體本就已經衰弱了下來。
獨子死後,她漸漸挪了一部分注意力到林孟這個算得上是晚輩的孩子身上,結果對方也命懸一線。
這打擊對她來說,無疑是又經歷一次喪子。
她已經將這一生的眼淚都哭幹了,只留下一顆死去的心。
若非不忍心留丈夫獨自一人活著,她恐怕是連這最後一點求生意志都要消散了。
林孟的唇瓣動了幾下,搖擺不定了許多日子的念頭終於在此刻定了下來。
他壓著情緒,將兩位老人好生安撫了一遍。
林孟送走了兩位老人,站在院子裡,望著一片碧澄的天空。
他要為自己,為兩位老人,多做打算了。
在各方努力之下,七月初,第一支對症的試劑問世了。
八月底,經過不斷的調試,試劑穩定性達到了90%,正式投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