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簡意賅。
「我還以為你會住在前面的公館裡。」
房東說:「不會,他們不喜歡我。」
「也許你可以說說他們不喜歡你的理由?」陸怡晴問,「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在這裡,你可以仔細說一下他們到底為什麼要殺你。」
房東沉默了一下,問她:「你在來的路上,進過公館的大廳嗎?」
「當然。」
「大廳裡面有一幅畫,畫的是一個女人,是米藍集團的老會長請知名畫家繪製的。」房東說,「那是我的母親。」
陸怡晴想起了那個美麗的女人,然後對比了一下房東的這張臉,有些了然。
「她和老會長的其他情人都不一樣。」房東似乎並不願意稱老會長為父親,「她已經結婚了,是被他強取豪奪回來的,她的上一任丈夫因為車禍去世後,她就絕望了,以為是老會長殺死了她的丈夫,於是她在生下我之後離家出走,後來老會長去找她,只來得及在海邊發現一雙她的鞋子——她自殺了。」
陸怡晴想起了那幅被撕毀又修復的畫,老會長的感情在那一刻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我母親對他而言意義非凡,我想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會把我養在外面,精心照顧,雖然最近這幾年才把我接回來,但是我出現後就一直有風言風語說他會把我當做他遺囑里的一份子——也許就是因為這個,林家的長子長女才會覺得我是一個威脅,他們聯手想要除掉我。」
他補充。
「我之前經歷過幾次意外,第一次是高空有個花瓶差點砸到我,第二次是我的剎車被人剪了,第三次是我發現我的馬桶里有一條毒蛇,且它的產地來自國外的熱帶國家——那裡的話,長女正好有個代工廠開在那裡,我想會是她的手筆。」
陸怡晴聽完,有些好奇:「之前警官先生問你這些細節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和他說?」
房東沉默了一下,最後這樣回答。
「你了解我更多。」
然後他看向陸怡晴:「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記得他們之間並不順路。
陸怡晴告訴他:「在中轉站的時候,先是小袁老師的手機充電器沒帶,後來下站去買充電器的時候,手機又丟了。」
房東靜靜地聽完,問她:「不覺得太刻意了嗎?」
「我猜也是。」陸怡晴笑吟吟地說,「大概是從我們上動車起就有人一直跟著我們,趁亂偷掉了小袁老師的充電器和手機,逼我們留在這裡。」
「我覺得直接偷你手機會更快。」
房東的目光裡帶了一絲探究。
於是陸怡晴從口袋裡掏出了那條還在蠕動的洋辣子:「我有這個。」
房東:「。」
「高鐵不能帶管制刀具。」陸怡晴解釋道,「我想這個會保險一點。」
畢竟她是一個來學校談事情都要事先在包包里預備電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