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練過游泳。」房東說,「這也就是為什麼,社團老師用『要不要去我們社團看花式游泳』這種理由能夠騙到她。」
陸怡晴挑了一下眉:「你調查過?」
房東點了一下頭,他重新抽出了幾張個人檔案。
是那個跳樓自殺的女孩,那個園藝社的女孩,以及新娘,和伴娘。
這場景和他們當初見面的時候有些像。
而陸怡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們學生會的權限似乎有些大吧?」
房東不得不解釋道:「是咖啡館的女主人請了私家偵探幫我查的。」
這幾個女孩都是喜歡游泳的,這方面的愛好興趣濃重。
陸怡晴審視著她們的個人檔案,企圖從她們的信息中找到除了游泳之外的共通點。
然後她就發現,這幾個女孩子的眉眼——除了伴娘——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相似。
都是丹鳳眼,白皮膚,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很亮,無一例外地會露出一顆小小的虎牙。
「她們長得很像,你發現了嗎?」陸怡晴輕輕地點著那些照片,「似乎是有人刻意要找這麼相似的女孩子。」
房東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她們,和我的媽媽很像。」
「你媽媽?」陸怡晴問。
她不是沒有見過那副大廳里的畫,被知名畫師繪製,被財閥會長收藏,展出後又被破壞,最後被修復——真是命運坎坷。
畫裡的女人很美貌,但也僅僅是美貌而已。
她的眼神空洞,表情漠然。
然後房東就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拉到相冊的最下面。
那是一張很老的照片,有些斑駁。
但照片裡的的女人很美,她眼睛亮亮的,裡面像是藏著星星,笑的時候,有一顆俏皮的虎牙外露。
照片裡的她親密地挽著自己的丈夫,懷裡抱著一個孩子。
「這就是我的媽媽。」房東低聲道,「那個時候他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後來她被擁有兩任妻子和無數情人的老會長強取豪奪,丈夫不幸車禍身亡,孩子也不知所蹤。
她被迫嫁給了他,成為了他的情婦之一,生下了房東。
她生前也喜歡游泳,是個熱愛運動的女孩子。
她本來可以和她的丈夫兒子幸福地過完一生,但最後,她留在這世間的就只有一雙留在海邊的鞋子。
陸怡晴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她注視著房東:「如果真如你所言……那麼,真正猥褻那些女孩子的人就是老會長。」
他也許很愛她,不然就不會對著她的畫像發瘋。
他恨透了這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女人,但又不得不好好地留著這幅畫。
因為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她。
除了和她一樣命運坎坷的那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