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大家儘量呆在一起,晚上也需要結伴而行,睡覺前鎖門鎖窗。
二樓仍然被警員保護著,上面的人也不下來,畢竟頂層的設施也很齊全。
這個時候,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山路打滑,連山下的人都上不來了,更不要提回警察局這件事了。
大雨滂沱,會掩蓋掉很多證據。
警察局長不得不讓人扯了一塊塑料布過去保護現場,同時拉上了窗簾,避免里面的人看到外面的慘狀。
雖然現在是白天,在小袁老師面對兇案現場仍然沒有進去的勇氣,她就站在後廳,和陸怡晴嘀嘀咕咕地咬耳朵。
「這婚禮真是越來越奇怪了,誰家結婚不得挑個良辰吉日好天氣,偏偏就他們,還挑這種暴風雨的天。」
她說著,打了個冷顫。
「不能細想,不能細想……嗚,不行,我嚇得想上廁所,陸老師,你陪我去吧。」
陸怡晴點了一下頭,跟著她去了。
公館的客衛很大,小袁老師待在里面的時候,陸怡晴就在廁所外面的走道上待著。
這裡是走廊的盡頭,除了一扇窗戶開在盡頭之外,別無他物。
陸怡晴透過窗玻璃看著外面的大雨,她摩挲著窗戶,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是被自己漏掉了。
那麼大一顆頭顱,隨身攜帶很容易就被看出來。
那個人,是怎麼把頭顱帶到一樓的落地玻璃窗外,掛在那裡並展示給所有的賓客的?
那個字母又是怎麼寫上去的呢?
當時所有人都在跳舞,如果有人爬上去寫字也會很突兀吧?
就在這個時候,院長女兒找了過來:「小袁老師呢?」
陸怡晴道:「她在廁所里。」
院長女兒點了點頭:「在就好,現在大家都很危險,最好還是結伴同行。」
陸怡晴看了她一眼:「可你是一個人來的。」
院長女兒扯了扯嘴角:「有誰會想要殺我呢?」
陸怡晴說:「不一定。」
院長女兒沒有再開口,她只是嘆了一口氣。
「你今天早上說過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陸怡晴問。
院長女兒沉默半晌,道:「阿媛,和我記憶里的樣子越來越不一樣了,現在有兩個孩子去世,她都無動於衷,她明明之前還那麼熱心地操心伴娘的事宜,還來拜託我,可現在……她以前可是連踩到小狗的爪子都會哭著道歉的姑娘。」
陸怡晴說:「她很善良。」
院長女兒點了點頭:「她從前的確是,但是現在——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從馬背上摔下來之後又去了療養院做了休整才會那樣性情大變,她從前不是那樣的人。」
陸怡晴說:「每個人都是會變的。」
「……也許。」院長女兒嘆了一口氣,「小陸老師,我很想問問你,你和我經歷的差不多,你怎麼做到可以那麼從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