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怡晴想了想,有些好奇:「林家的長子和長女對此也沒有任何表態嗎?」
「他們還在為要不要公開自己的父親是不是死於謀殺而商議。」羅姆克說,「畢竟這件事如果外傳的話,會引起不小的震動。」
但如果不公開的話,兇殺案又會引起爭議,他們在想用最合適的方法公布集團掌權人的死亡,同時又要把輿論的聲音降到最低。
羅姆克聳了聳肩膀:「我建議他們暫時偽裝老會長還活著的假象,用鯡魚罐頭遮蓋他的屍臭味——然後我就被轟出來了。」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冤。
陸怡晴看著他:「你似乎對於老會長的死一點都不在乎。」
「我是醫生。」羅姆克說,「早就見證過無數的生離死別,醫生的共情心太強可不是一件好事。」
那遲早會把人拖入深淵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陸怡晴。
「陸小姐,你似乎也並不是很在乎別人的生死。」
陸怡晴說:「也許,因為此刻的他們就是未來的我。」
五十年後齊相會,大家都是骨灰堆。
「真是很有意思的說法。」羅姆克大笑了起來,「陸小姐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你要麼是一個哲學家,要麼——」
他收斂了笑,直勾勾地盯著她。
「你就是一個殺人兇手。」
「說起來,陸小姐你就是見過新娘的最後一個人,難保你不是那個兇手啊。」
殺人有時候並不需要動機。
陸怡晴說:「可我有同伴陪同。」
她有不在場證明。
「啊,我忘了。」羅姆克一秒恢復了笑容,他抱歉地笑了笑,「是我冒犯了,陸小姐。」
陸怡晴說:「沒關係。」
但就在她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陸怡晴停頓了片刻。
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但如果,有人作偽證呢?
她把最後一塊餅乾塞進嘴裡。
羅姆克眨了眨眼睛:「陸小姐真是好胃口。」
陸怡晴沒在他的臉上看到心痛的表情:「我就當你是誇我了。」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陸怡晴已經知道但還是要裝作不知道的豪門八卦。
譬如說,長子之前和長女的關係一直不好,他們的關係緩和是從長女墜馬開始的,哥哥大概是因為傷害了妹妹,所以心中愧疚,開始緩和的。
譬如說,房東雖然是私生子,但和老會長的其他私生子不一樣,也可能是末生子的緣故,所以他的到來也給了長子長女一個統一戰線的機會。
再譬如說,大廳里掛著的那個女人原本是老會長的生活助理,年齡和長子長女差不多大,還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但後來卻被老會長強取豪奪作為了情婦,還生下了一個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