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封自殺的遺書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無望的愛,家族困境,無法繼續下去的感情。
她從一開始就決定了自殺。
警察局長豁然站起身:「新郎住在哪一間?」
有人給他指了指,於是他立刻過去敲門。
同時,他還吩咐手底下的人去找長子。
新郎很快就出來開了門,他的表情起初有一些茫然,但在看到好幾個警察都將他團團圍住後,反而有些鎮定。
他打了個呵欠,撥開警察局長:「都這麼晚了,局長,有事嗎?」
警察局長攔住了他,他的臉色鐵青:「是你殺了新娘,對嗎?」
「別開玩笑了,警官。」新郎不動聲色地再一次撥開了他的手,「我有什麼理由殺死她?她是我的愛人,是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更何況,我當時有不在場證明。」
「沒有人真正地見過新娘。」警察局長說,「他們見到的只是新娘的屍體,你用新娘的屍體假裝去開門,關了燈,用香水隱藏血腥味,故意壓低嗓子說話,為了證明她還活著。」
新娘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警官,你好像在講鬼故事,她的頭顱又是怎麼掛上去的呢?還有伴娘?她當時死的時候我可是在跳舞啊——那位老師可以幫我證明的。」
警察局長說:「我們在媛小姐的房間裡,發現了一套西裝,和你的那套一模一樣。」
新郎的笑容頓時僵住,然後狀若無事地繼續道:「你的意思是,林哥穿著和我一樣的衣服,冒充我嗎?別開玩笑了,他那個時候還在給老會長盡孝呢,頂樓的門禁不也證實了這一點嗎?」
「只是門禁顯示而已。」警察局長說,「假如他不走門呢?」
他突然想起了那個時候,那位袁老師驚叫著說外面有鬼在飛來飛去。
那也許不是鬼,是床單。
長子繫著床單從頂層一路爬到一樓,進入公館,開始和小袁老師跳舞,這也就是為什么小袁老師會看到他的頭髮是濕漉漉的。
因為當時公館給所有的客人都預備了一次性雨傘,如果新郎真的如他所言,剛從外面回來,那頭髮不會這麼濕。
除非——
「他那個時候沒有條件打傘。」
警察局長說。
「他和袁老師跳舞應該是為了留下一個偽證,而真正的你,已經去動手殺死了伴娘。」
「至於那個腦袋,也不難。」警察局長說,「趁著停電那段時間,你們交換身份,你回到袁老師的身邊,然後他再從樓層再用床單把腦袋掛上去就可以了,窗簾也是你摸黑拉開的,那帶血的英文字體也是這麼寫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