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繼續沉默,半晌,才道:「沒有關係。」
陸怡晴說:「不過,她把那些集團犯罪的證據全都放在M公寓裡了,她之前去過M公寓,你知道嗎?」
房東搖了搖頭:「沒有。」
他不是那種喜歡窺探隱私的人,除了陸怡晴第一天來到這裡,和C說陸怡晴被追殺後他開始幫忙在她回到公寓後的每一天查看監控之外,其他時間,他都沒有看過監控。
於是,他就再一次地和她錯過了。
「就算遇到的話也沒關係。」房東靜靜地說,「我和她近距離接觸的時候也沒有太過話可說,就算是私下里接觸的話也不會有話要說的。」
他們之間,本就無話可說。
陸怡晴安靜了片刻,突然說了一句毫不相關的話:「人們在藏東西的時候,都會首選自己認為相對安全的環境,動物也不例外。」
房東不明所以地看著她:「所以?」
「所以我想,她能把這種罪犯橫行的地方當作安全屋,在那裡藏項目的資料原件,一定有她的理由。」
陸怡晴突然想起了起初她對M公寓尖酸刻薄的批判,現在想起來,才發現那並不是批判。
那也許是一種另類的擔心。
她的孩子,正生活在一個妖魔鬼怪橫行、居住環境惡劣的地方。
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房東突然嗤了一聲:「可她還想要殺我。」
陸怡晴柔聲道:「是的。」
她沒有反駁。
她的確恨他,她想要他去死,她討厭他的存在。
可人的感情不是一個簡單的愛或者恨就能夠概括的。
沒有人能觸摸到真正的人心。
房東的眼眶紅了一下,他突然說:「……不是所有的動物都會那麼藏東西的。」
陸怡晴說:「哦?」
「就像松鼠,它們就會忘記自己藏食物的地點。」
陸怡晴問:「那麼這個有論文支撐嗎?」
他笑了一下:「剛剛和法醫小姐去砍樹的時候,我們挖出了一樹幹的榛子和橡子。」
於是陸怡晴跟著笑了起來:「啊,那你們好過分啊。」
大雨滂沱。
他突然丟開了手裡的雨傘:「雨好大啊。」
他嗚咽著、顫抖著說。
「雨好大啊……」
陸怡晴沒有再說話。
她想了想,傾斜了她的傘柄,慢慢地向他靠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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