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雙。
周先生默許了他們的行徑。
條件是需要保密。
船長打破了這個遊戲規則,他不想要遊戲獎勵,他更想要額外的貪婪。
於是他被出局了。
成人的世界規矩很多,髒水橫流。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這小丫頭才脾氣古怪,神經質,怪裡怪氣,不討大人們的喜歡。
在她之前,還有許多這樣的孩子。
不被父母愛著,不被大人們疼著,可這不是她的錯。
這不是他們的錯。
他在某一刻想到了自家的孩子。
孩子們沒有錯。
「所以,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是一夥兒的。」
他盯著市長兒子的眼睛,將話一字一句地說給他聽。
他彎下腰,撿起藏在沙發底下的那把消防斧,然後看向了市長兒子。
市長兒子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旋即,他很快地就笑了笑,他收回那隻伸在空中的右手,飛快地掏出口袋裡的東西。
那是一把信號槍。
鐵質。
他在船長室拿到了這玩意兒之後就一直都沒有開槍求救,陸怡晴還以為是信號槍不好用了。
但現在看來,大約是他把它當做了備用武器。
「你可以試試。」他面色扭曲地拿槍對準了他,「信號槍的膛壓也很高,不如來猜猜,你是會被白磷燒死,還是被射死?」
「你敢!」小助理終於反應過來,她衝過來,「你敢開槍,我就、我就……」
市長兒子冷笑了一聲:「別什麼你敢不敢的了,現在,把你的那個同伙喊出來,快一點。不然我就開槍,大家一起死?你要不猜一猜,白磷燃燒時的高溫能不能把這裡給點了?」
這艘遊艇上有很多實木家具和布藝裝飾,包括底下這個環形沙發。
廚師陰沉沉地看著他,最後,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在場的另外四個女孩子。
沉默半晌,他深吸了一口氣,揚聲道:「……出來吧。」
一陣死寂。
沒有人回應他的呼喚。
市長兒子等了一分鐘,開始不耐煩,他乾脆利落地揪住了還在旁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姑娘,將信號槍抵在了她的太陽穴上。
「不如就先從她開始?」他冷笑著看向他們。
又沉寂了半晌,終於,走道里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
一個看起來就平平無奇的年輕人穿著滿是黑紅血漬的衣服慢慢地從陰影里走出來。
他的手裡握著另一把斧子。
就是這樣的一個平凡之人,混在人群里不顯眼,就算變成屍體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
他安靜地站在光影之間,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高很大。
「……放開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