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怡晴重複了一遍他說的話:「謀殺?」
「是的。」
「那麼,那位魔術師去世了嗎?」
「哦,那倒沒有。」警員說, 「但是那位魔術師受了很嚴重的傷, 他指認說就是這位CEO先生試圖襲擊他,並在襲擊成功後逃離現場,我們已經在聯繫救護車了。」
陸怡晴問:「他為什麼想要殺魔術師?會不會是弄錯了?」
她想,怎麼可能呢?
那起看似意外實則謀殺的廚師之死, 分明就是他們聯手進行的。
魔術師騙取觀眾進入道具箱, 舞台的鋼結構穹頂也是被船上的工作人員提前故意破壞的。
他們聯手謀劃了這起謀殺, 是合作的共犯。
現在葬禮剛過去沒有幾天, 他們就已經開始鬧起內部矛盾了嗎?
「啊,是的, 是的。」警員敏銳地注意到了什麼, 「小姐, 或許你知道什麼內幕嗎?」
陸怡晴說:「我只是好奇他想要謀殺魔術師的原因而已。」
「原因目前不明。」警員說,「不過我們猜測, 是因為之前在遊輪上的那起事故——這種事故一般來說是要向政府的有關部門報備, 還要附上相關的調查報告, 我想, 大約他們誰都不願意自己成為那個主要負責人所以互相推諉, 產生口角了也說不定。」
如果主要責任方在遊輪公司,那麼CEO的職業生涯就完蛋了。
如果主要責任方是魔術師, 那麼他的表演生涯也要跟著完蛋了。
互推責任這種情況,警員見得實在是太多了。
陸怡晴問:「那我現在還可以進酒店嗎?」
「當然,小姐。不過我的同事們還在工作,你可以先進去休息片刻。」警員禮貌地讓開了,「另外,如果你有任何關於這位CEO先生的線索,請務必告知我們,潛藏逃犯的罪名在我們這里判得很重。」
陸怡晴挑眉:「我當然會全力配合。」
說話間,救護車已經到了。
幾位白大褂的醫生抬著擔架衝出來,很快,他們就抬著傷員——也就是那位魔術師出來了。
陸怡晴注意到,他的身上有很多傷口,有些密集,都在緩緩地往外流血。
他痛苦地躺在擔架上,臉色蒼白地□□著,
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他下巴上的那顆精巧的痣,不知何時又去而復返。
在那蒼白的臉色上,顯得有點醒目。
陸怡晴目送著醫生們帶著魔術師坐著救護車離開:「他受傷很嚴重。」
「是的,是的。」警員說,「都是匕首扎出來的刀傷,渾身上下有十幾處,不難看出來,那個CEO是真的恨他。還好沒有致命傷,不然他可得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