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注視著她:「所以呢?」
「他們是雙胞胎,對嗎?」陸怡晴問,「依靠雙胞胎表演完成瞬移和逃生的魔術,他進入水箱的時候是一個人,出現在觀眾席上的又是另一個人——他們本來就是雙胞胎,模仿彼此更方便,再加上從一出生就被家長故意培養成一個人的模樣,所以觀眾是很難看出來的。」
她想到了魔術師的母親因為產後抑鬱而跳樓,再想到他們家族因為魔術師的演出而再度復興的故事。
大約魔術師的父親早就想好了要利用妻子腹中的雙生子來撈錢。
明明是兩個人,卻只能作為一個人而活。
她不是作為妻子而崩潰的。
她是作為一個媽媽而崩潰的。
暴怒提醒她:「之前的水上演出,他的臉上一直都沒有痣。」
是同一個人。
陸怡晴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因為並蒂蓮需要修枝。」
暴怒沉默了下去。
她沒有再反駁。
陸怡晴就明白了。
所以,那個有痣的孩子,大概從一開始就是需要被清理掉的,他的同胞兄弟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魔術師和CEO合謀了一起謀殺,而要殺死的人不止一個。
除了「流星」,還有「並蒂蓮」。
暴怒等她說完後,她輕輕地笑了起來:「你很聰明。」
她安靜半晌,道。
「那個孩子,很善良,他不喜歡組織的活動,所以安夫人想要把他處理掉。」
他的哥哥和CEO合謀了這個計劃。
在水上演出的舞台上挖了兩個密道。
本來的演出應該是哥哥進入水箱,弟弟則出現在觀眾席上。
但後來,哥哥進入水箱後,舞台下的升降裝置就把他送到了觀眾席上。
而他則被關進了另一隻水箱裡,等哥哥的水箱下降到舞台下後,再把他的水箱傳上去。
水箱一旦進入舞台上,就會被鎖死,他就再也出不來了。
「幸虧那些食人鯧都是人工養殖的,本來這種動物膽子就小,人工干預下又挑選了殺傷力比較小的品種,而且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事故,演出前都會被餵飽。」暴怒說,「所以他受的傷不重——他現在很安全,作為受害者,警方會24小時看護他。」
陸怡晴想到了魔術師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傷口:「所以你用匕首遮蓋了那些被魚咬傷的傷口,然後再把他的傷推給已經死亡的CEO,讓警察認為他們是推諉事故責任而發生了口角。」
她看著她。
「你選擇救下了他。」
頓了一下。
「也選擇救下我。」
觀眾席上的哭聲,半夜響起來的歌聲,首飾盒裡的紙條。
那都並非偶然。
暴怒抬起眼看向她。
陸怡晴問:「那張寫著『快逃』的紙條,是你寫的,對吧?」
陸怡晴很早之前就有過一個猜測。
遊輪上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童裝,警察們查不到她近年入院的檔案,從來都要用兔子玩偶遮擋的嘴巴(是為了遮擋已經更換成恆牙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