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聯繫不到他們。」
搭檔沉默了下去。
有那麼一瞬間,他感到握著手機的手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
但他很快就平復了呼吸,逼迫自己的大腦冷靜下來:「但你是安全的,對嗎,陸小姐?」
陸怡晴道:「是的。」
「我明白了。」搭檔說,「你等我一會兒,我喊我們老大把資料發給我。我隱隱約約記得,這個羅姆克,還有個弟弟。」
他很快就回復了陸怡晴。
「之前那個叫羅姆克的醫生被曝出運營米藍集團販.毒案後,我們這邊的緝毒局聯合警署把名字報給了A國,請求他們配合調查,A國警方同意了,然後給我們返還了一批資料。」
這個羅姆克醫生曾是黑手黨老大的兒子——A國邊的境線一直都有□□組織活動,後來因為父親在一次火併中死亡,他選擇繼承了父親的衣缽。
「他還有個弟弟。」搭檔說,「A國的警察跟我們說過,因為他的弟弟沒有參與家族販毒,所以是無罪的。」
那孩子不僅沒參與過哥哥的生意,甚至還在政府部門工作,參與過很多個城市的市政和道路規劃相關的管理與運營。
他一定知道哪些路段的限速、車流、岔口,知道如何規劃一起車禍後再令人逃脫。
「我突然想到,『沒參與』並不代表『不知情』。」搭檔說,「就算他沒有參與販.毒案,但也和那個安夫人息息相關。」
「……既然你說有人給你發了關於羅姆克醫生的信號,那麼,我懷疑他。」
頓了一下,他意識到不對。
「誰給你發的信號?」
是知情人士嗎?
陸怡晴在選擇與狼共舞嗎?
而陸怡晴只是回復他:「我明白了。」
她想,雖然這場博弈是安夫人技高一籌,但是嫉妒那邊,並不代表他就沒有後著。
這串念珠、這個密碼,就是嫉妒的後著。
他在提醒陸怡情,給她透露線索,就像獵人在路上撒的豌豆,引誘斑鳩。
與此同時,他也是把陸怡情拉到了和自己同一條線——在某種程度上來說。
她已經成了他們棋盤上的一顆棋。
搭檔看著屏幕上的那條消息,在輸入框裡反反覆覆地輸入又刪除。
末了,他只能憋出一句。
「陸小姐。」
陸怡晴:「我在。」
「……請務必要注意安全。」
至於手上的這串念珠——
她看著還在一閃一閃發光的它,輕笑了一聲。
傳教士當初為什麼要特意留下這串念珠呢?
他早在當初就預測到了自己的死亡嗎?
自願殉道,甘願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