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警官說:「不排除這個可能。」
和他搭檔了這麼多年,他當然知道他說出這個結論的意思就是有很大的可能。
「切口呢?利器呢?致命傷呢?都確定過了?」
年輕警官踩下油門:「大差不差。」
搭檔張了張嘴巴,欲言又止,他愣了半天:「這不太對啊。」
年輕警官:「嗯。」
「這就是不對啊!按理來說,在殺死那個臥底警察的兇手應該是安夫人的人,因為除了她的人,還有誰會想要處理掉這個出現在酒店裡的臥底警察啊!」
「可殺死小羅姆克的兇手,就算不是安夫人的敵人,也不應該和她在同一條船上啊!因為小羅姆克就是安夫人的人,殺死他的話,對她來說沒有好處啊!」
年輕警官說:「也可能是他知道得太多,需要殺人滅口。」
「還是不對。」搭檔否定了他的猜測,「如果是單純的殺人滅口,那完全可以直接把他殺死肢解。幹嘛又要在殺他之前長期囚禁他這麼久?這麼折磨他,我能想到的就是私刑審訊,或者有什麼深仇大恨。」
年輕警官目不轉睛地盯著綠燈:「確實。」
搭檔幾乎要抓狂:「別讓我一個人發瘋,你也應該和我一起頭腦風暴才對!」
年輕警官沉默了一陣,慢吞吞地開口:「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好像漏了一個人?」
搭檔愣了一下:「什麼?」
「暴怒。」年輕警官吐出了這兩個字,「隨著案件的偵查發展,『七宗罪』的真實身份一個一個地被剝開,但是你發現沒有,我們對於這個『暴怒』卻一無所知,他好像消失了?或者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但我覺得這不太可能。」
搭檔想起來了:「是哦,你這麼一說,的確是這樣。那兩個協同調查的外國警察也沒提過這一茬。」
年輕警官在警局門口踩下了剎車,拉開車門:「不僅是那兩個外國警察,還有那個外國女孩,我總覺得這位陸小姐不像我想得這麼簡單。」
他的搭檔意識到了什麼:「所以,她就是另一個和你討論那件事的人,對吧?!」
年輕警官再一次無視了他的話:「只是討論,並沒有別的意思。畢竟她那裡也有我們不知道的情報信息,配合調查是她應盡的義務。話說回來,那個『暴怒』——未知的才是最危險的,只是我們現在對他毫無頭緒罷了。他一定也和這些案件息息相關,遲早都會暴露出蛛絲馬跡的。」
說著,他關上了車門,一抬頭,看到陸怡晴正站在警局大門,笑著沖他揮了揮手。
「歡迎回來,警官。」
年輕警官沖她點了點頭,一低頭,他的搭檔不知何時從副駕駛探了過來,他搖下車窗,幸災樂禍地沖他眨了眨眼睛:「你說,她剛剛有沒有聽到你說話?」
年輕警官面無表情地把他摁回去,順手把車鑰匙拔下來:「多謝提醒。」
回到警署後,陸怡晴正在準備下午茶,她正在一圈一圈地給面前的幾個甜甜圈澆糖漿,糖漿瓶子已經被她單手捏得快扁掉了。
扭頭一看,魔術師和暴怒都用母雞護崽的姿勢護住了各自的甜甜圈。
很好,看來那幾個甜甜圈是誰的已經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