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的時候, 暴怒已經在房間裡等她了。
她的身邊是之前那個搭檔媽媽送給她精緻的小糖果包, 已經有很多糖都被拆開來了,糖紙撒了一地。
這種糖是手工製作,連糖紙也是手工擰上去的,還算好剝。
但數量太大了。
看到陸怡晴來, 她頭也不抬地道:「回來啦?正好, 幫我一起拆吧。」
陸怡晴試圖理解眼前的這一切, 她鎮定地問:「這就是你說的『驚喜』嗎?」
暴怒冷笑了一聲, 她用力地拍了拍身邊的那個糖果包:「我下車走了沒多久,就在這個糖果包包下面發現了這個玩意兒。」
陸怡晴走過去, 拎起糖果包包往底下看了看, 發現那個糖果包包的底部裝著一個定位器。
它偽裝成一個會發光的小掛件, 普通的小女孩大概會把它當做一個漂亮但無害的小掛件。
暴怒幽幽地道:「幸好我之前見慣了這類玩意兒,一眼就認出來了。」
她頓了一下。
「我想, 她那麼愛自己的兒子, 寧可搬家和他來同一個城市, 肯定不會給他看管的人質身上安定位器, 這定位器說不定是別人給他們安裝的, 他們家很有可能被盯上了,只是原因目前不明。等會兒, 你要自己去和條子們說這個,畢竟我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
陸怡晴沉默了一陣,從她身邊亂七八糟的糖紙堆里扒出一個空位,然後坐下來和她一起剝。
剝糖的同時,她把在醫院裡經歷的那一切全都給暴怒說了。
說完,她問:「你之前猜測那個向咖啡館店長開槍的人是『嫉妒』派來的,但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安夫人派來的,無論薩琳娜的墜樓是逼迫還是利誘,她的死亡都是絕對有利於安夫人的。」
而嫉妒絕對不可能做有利安夫人的事,他們是站在對立面的。
至於向咖啡館開槍的目的也找到了,因為她很有可能是嫉妒的人。
暴怒思索了片刻,道:「可是這似乎不太符合安夫人的行事風格,她這個人,不太喜歡用槍。,哪怕派手底下的人殺人也是遮遮掩掩的,殺個魔術師要借用舞台表演,讓薩琳娜殺那個未婚夫也要借著人群玩完美殺人,現在她卻突然派了個殺手明目張胆地開槍,這不太像她的行事風格。」
陸怡晴看了她一眼:「但你的玩偶里就藏著槍。」
暴怒說:「這是我的個人愛好。我平時就喜歡收藏一點小口徑的玩具。但我殺人的時候也從來都不用槍,那太引人注目了。雖然又准又快,但是開槍的動靜太大了,安夫人不喜歡,我也很少用。」
陸怡晴眨了眨眼睛:「也許是在失去你之後,她需要物色一個新的殺手來頂替你,但一時之間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所以只能選了現在這個只會開槍的傢伙。」
暴怒的優勢在於她看上去像個小孩子,普通人對她不會有那麼多的戒心,她可以在糖果里下毒,也可以在玩偶下面放刀,總之容易得手。
但成年人不一樣,他只要稍微靠近一點,被害者說不定就會警惕了起來。
槍是最好的遠距離殺器。
暴怒思索了片刻,道:「你分析得有道理,好吧,我暫且認可了這個說法。」
然後她頓了一下。
「那麼,嫉妒為什麼直到現在都按兵不動?他已經決定成為一個烏龜了?她還睡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