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你是安夫人的那個雙胞胎哥哥,對吧?」
陸怡晴看著他,他的確很眼熟。
在眉眼之間,他和那些安夫人的丈夫們、和傲慢都有幾分相似。
不,準確地來說,應該是他們像著他。
「你們自出生後被跳脫衣舞的母親拋棄,然後兄妹分離。收養你的家庭是因為你的養兄需要更換眼角膜,但你卻在偶然的體檢報告上發現他和你的妹妹血型配對。而那個時候,你的妹妹,或者說,你的『戀人』正好需要臟器配對。」
陸怡晴慢吞吞地說著,之前那些零碎的線索被她一點點地拼湊還原。
骨肉如果自幼分離,那麼長大後如果重逢,會被一般人更容易愛上彼此。
這也就是為什麼,那個時候,他們的大學教授會認為他們是一對戀人而非兄妹。
然後,拋棄他們的母親出現了,他們長大了,她也老了,脫衣舞娘沒了經濟來源,她開始懇求學校保安讓她進去他們見一面。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兄妹二人知道了彼此的真實身份。
這個令人痛苦的消息還恰好落到了養兄的眼裡。
後來,他拒絕為養兄捐贈眼角膜,養兄便冒充成安夫人的親生哥哥,找上她學校的門,希望用此舉可以脅迫他們分開,讓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沒想到這一舉動反而加速了他的死亡。
為了保全自己的妹妹,自己的愛人,他設計縱火,燒死了養父母,把養兄從樓上推下去,把自己偽裝成跳河自殺。
他的妹妹從此活了下去,而他從此宣告「死亡」。
「我想,安夫人並不知道你還活著,於是找了很多和你相似的人。而你無法指出,因為你的死者身份無法和她相認,即使你還活著,你也和她不能在一起,你只能當一個死人。」
「但你不會就這麼甘心放手,畢竟你們相愛,但她卻結婚了,還不止一次。於是你開始故意針對她,與她為敵,但又會在暗中維護她。」
「這就是為什麼你們會在同一個組織,但又互為敵人,明明你殺的人、做的那些事都是在維護她,但她又毫不知情。」
其實仔細想一想,嫉妒和安夫人為敵做過的那些事,無論是散布她兒子的艷照門照片,還是炸掉教堂,用念珠提醒陸怡晴小羅姆克的存在——
嫉妒從來都沒有正面針對過安夫人。
分屍酒店裡的臥底警察和小羅姆克、還有殺死醫院的護工並冒充進入醫院教唆薩琳娜跳樓,甚至是闖入別墅地下的密室銷毀那些照片——
這些都是有利於安夫人的事。
嫉妒一直都很矛盾。
他一邊憎恨著安夫人,又維護著安夫人。
他憎恨她的背叛,她在離開他後還能活得那麼好,她愛上了別人,她和那麼多人結婚,甚至有了一個孩子。
但他又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