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他的嘴唇一張一合，喃喃地描繪著什麼。
陸怡晴蹲下去，費力地借著模糊的視力看清楚了。
是安。
他的安。
但很快，他就再也念不動那個名字了。
他眼裡的光飛快地暗淡下去，消失了。
他毫無疑問地是死去了。
死於嫉妒。
只是他的眼睛仍舊不甘心地瞪得很大，朝向房間外的方向。
那里是賽場。
那里有他的妹妹，他的愛人，他的執念，他的神明，他的原罪。
她抬手輕輕地合上了他的眼睛。
然後哼完了那首沒唱完的歌。
第169章
踩踏事故在五個小時後終於平息, 目前無人死亡，但有三十多個人受了傷，救護車已經將陸續送往醫院。
警方和軍隊留下來收尾, 他們在賽場的觀眾席發現了引發恐慌的起源：
那位投資銀行執行長的屍體。
他是中彈身亡。
有人趁著中槍吹哨的時候開了槍, 一片熱鬧之中並無人在意。
直到坐在前排的一對小情侶在親熱的過程中看到了滴落的血跡，他們驚叫了起來，所有人都慌亂起來, 以為這個賽場裡有個持槍的恐怖fen子。
所有人爭先恐後地朝外面跑去, 很快就引發了踩踏事故。
年輕警官看了一眼還在外圍指揮車流交通和疏散人群的軍隊，深吸了一口氣，道：「剛剛比賽的轉播大屏幕上出現了意外，我想也許和這次槍擊逃不了關系, 我們總之先去後台看看。」
等他和一眾警察到了那裡, 他發現陸怡晴正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 用手捂著臉。
地上有兩具屍體, 還有一眾昏迷的工作人員。
年輕警官心裡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走過去, 查看陸怡晴的情況：「陸小姐, 你還好嗎？」
陸怡晴抬起頭, 露出因為受到驅熊噴霧的刺激而通紅一片的眼睛和皮膚。
「我很好，警官。」
年輕警官：「……」
這根本不像是很好的樣子。
趁著警察們開始勘探現場的樣子, 陸怡晴把剛才發生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
年輕警官聽完沉默了一陣, 其實在看到嫉妒的屍體的時候, 他就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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