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飛點頭表示可行,轉頭看向沈紓星,就是不知道他同不同意做這種事。
一枚銅錢已經從沈紓星的指尖拋出,在空中翻轉,微光細閃的靈霧之中有金色的線條扭曲蛇行,遲遲無法定格。
江妄和關付秋的房間是空的,真巧。
卦象竟然占不到這兩個人的位置。
沈紓星微怔,他倒不是懷疑自己的卦出了問題,而是有幾分好奇。
以卦術占位並不稀奇,但是道生弟子中,能精準占出位置的人不多,境界比他低且有辦法避開卦象占尋的人更是鳳毛麟角,江妄什麼時候成了其中之一?
「他們屋子裡沒人,我現在去。」沈紓星抓起戡靈,起身就走。
夜色深沉,弟子客舍的走廊上已經沒人走動,地面只剩下一盞盞燈的影子。
燈光幽暗,沈紓星站在門外,掐決降下消音障,之後指尖划過門鎖,一道劍氣粗暴地將門鎖和鎖上的禁制一併毀去了,毫無做賊的心虛。
跟著過來準備用機關鑰匙試一試能不能幫上忙的慕照白:「……」
你這是搶吧。
多大仇啊。
慕照白進屋之後把門關上,倚在門口替他們把風。
穿過窗戶的月光無法完全驅散房間裡的一片漆黑,沈紓星點了燈,仔仔細細翻找著東西,兩間屋子的每個角落都沒有放過,卻沒見著鏡片。
聶飛也沖他搖了搖頭。
「我估計他是把碎片放珍靈盒帶身上了,明天咱們直接去找他。」聶飛說著,手肘碰了一下窗台的一盆白花,卻見一隻長著張人臉的灰色蟲子從花瓣里掉了出來。
他驚奇地咦了一聲,目光被這只在泥土裡掙扎半天也飛不起來的蟲子完全吸引,不服氣地戳了戳它的腦袋:「關付秋居然能養出擬形蟲?」
我境界比他高都養不出來哎。
「什麼?」沈紓星朝他看過來。
「這種蟲子如果能夠成功養大,那它咬你一口,就好比入劫境的關付秋揍了你一拳。你可以理解為它和主人的力量在某種程度上是共通的。」聶飛皺著眉觀察著它,奇怪道,「你瞧它半死不活的模樣,一定是關付秋現在傷得不輕。」
夜不歸寢,受了傷,占卜不到位置,在躲著誰。
沈紓星盯著那隻蟲子,腦海中浮現出了一些猜想,與今晚寸心簡上討論不休的某些細節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