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平日里那個在優越的家世與實力的支持下, 即便已經有意低調謙遜，依舊難掩意氣風發的模樣大相逕庭。
歲雪穿過珠簾, 來到琴堂坐下，桌上擺著商留盛產的幾種瓜果，盛在玉閘里的鳴冬泉是不需要點燃的名香, 散發著悠悠香氣。
萬聿禮安靜撫琴，不急著說明邀請她來這裡的意圖, 歲雪便雙手托腮，面上專注地聽著琴音, 心裡過著修習纏念時總結出的要領。
琴音戛然而止，萬聿禮見她聽得十分認真, 似乎沉浸於曲中意，不自覺揚起唇角：「歲雪，原來你也懂琴。」
歲雪啪啪鼓掌，搖頭：「我聽不懂誒。」
萬聿禮眼中笑意流轉：「我可以教你。」
歲雪：？
歲雪覺得他對自己有什麼誤解，如果是教她劍宗殺招，她會很樂意。
「我學什麼東西都慢，也不懂風雅，就不要在這種事情上浪費你的時間啦。」歲雪捧起一塊瓜，「你叫我來，是無相琴碎片有消息了？」
萬聿禮點點頭，語氣嚴肅了幾分：「在沈紓星那裡。」
果然。
歲雪面露驚訝：「怎會？能確定嗎？」
萬聿禮說：「姜嵐長老查出來了。守儀羅盤也是他動了手腳，靈核被他拿去做了困住畫仙湖下心印殘力的知幽。」
「沈紓星竟然這麼厲害，連畫仙湖底的心印殘力都有辦法控制？」歲雪吃了一口瓜，由衷感嘆。
萬聿禮聲色冷下，新仇舊恨令他一時失去了得體的儀容：「他是厲害，連死煞之氣都躲了過去，當初他回東毓為沈家人斂屍時，就不該放過他！喪家之犬，以為處處壞我的事情就是在報仇了麼？不自量力。」
歲雪沉默了一會，想了想，說：「你要對付沈紓星倒是不難，可是最至關重要的，難道不是沈紓星怎麼知道十五那日，我們要進浮玉山取無相琴碎片的計劃嗎？無上者的卦術也做不到預占一個人未付諸行動的計劃。」
「已經在查泄密之人了，知道守儀羅盤的人都被用了真言水，但結果是無人背叛。」萬聿禮抿了一口茶，甘醇的茶香瀰漫開，壓下了心中的燥郁。
連他有所懷疑的晏青也被他騙著用真言水測過了。
這根本不合理。
歲雪驚訝地啊了一聲，猜測說：「可是世上的術法都有可能被破解，有漏洞可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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