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歲雪可憐巴巴地望著沈紓星,徵求他的同意,「那我下次客氣一點?」
沈紓星輕笑著搖了搖頭,偏偏他就吃這一套。
「你有沒有發現你變了。」他再望回她時,心情同樣不錯。
歲雪一臉迷茫,要聽他說說看。
沈紓星不客氣的時候,怎麼直白怎麼來。
「在緒語洞你說不要我管,那時候我能感覺到你誰都不在乎,只要你想,殺了任何人都不會手軟。
但是現在你在乎我,你不想要我死。
我是唯一的一個。」
歲雪盯著他看了一會,慢慢坐直了身子,手中的勺子攪了攪藥湯,淺淺笑道:「雖然這番話與我剛才說的一樣,但由你說出來和由我說出來的意義不同。沈紓星,這不能說明什麼。」
沈紓星不和嘴硬的人爭口頭上的輸贏。
他從歲雪手中接過藥碗,問:「我的其它東西放在何處?」
歲雪傾身向前,打開床邊的柜子,指了指裡面:「都在這呢。以防萬一,固海樓那邊也讓人再去找了一遍,沒有別的了。」
沈紓星扭頭看了看,戡靈和隨身攜帶的一隻珍靈盒都在,從商留帶來的那封密信卻不見了蹤影。
也許是被歸墟水帶走了,也有可能成了空天淵中的飛屑,千萬別是落在了別人手裡。
信中的內容他還沒來得及看,如果並沒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現在這種情況下反而是好事。
歲雪見他眉頭緊縮,心中覺得不妙:「丟東西了?」
「一封信。」沈紓星一向謹慎,始終有些不安,「我得再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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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舍院。
萬聿禮的桌上鋪展開了一張白紙,剛研好的墨汁還散發著淡淡墨香。
他的目光凝在手裡的信紙上,思緒卻已經飄遠。
要不是臨時起意,去了趟固海樓,恰好看到空天淵崩塌,歲雪護著沈紓星從崩裂的空間中摔了出來,滾落進雪鱗江,被洶湧澎湃的江水捲走,他還真就信了歲雪對沈紓星的態度只是冷心放棄之後的一句不想忘記。
而這封信更是意外的收穫。
公子親啟:
商留之行無歲雪相關之蛛絲馬跡,六年前至今,名商富賈中更無與她特徵相符的外姓小姐。
誰都不知道這一張信紙是到過固海樓的哪個人弄丟的。
畢竟當時在場的男人不止一個。
萬聿禮更傾向於這是沈紓星的東西。也許是沈紓星察覺到了幾分別有用心的接近,於是開始查歲雪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