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淺灰色的天空之中尚有幾朵橘金色的雲彩燃燒著,雲隙間落下幾縷色彩濃郁的光芒灑滿院子。
謝從搬出一張躺椅, 眯眼躺在綽綽樹影之下。
沈紓星隨口問:「聽說師尊十幾年前也在研究如何剝離虛獄,為什麼卻中途放棄了?」
謝從驚訝於沈紓星會提到這個話題, 翻了個身, 背對著他:「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從哪裡聽來的?」
「之前華景山出了事, 便有許多人討論起了曾經將整個華景山毀去的虛獄,我當然也好奇。」
沈紓星看向謝從, 眼前隔著絲絲縷縷裊娜的薄煙,「師尊, 當年那個虛獄的擁有者潛入雲城,又被誅殺在華景山,若是虛獄當真不能剝離,為什麼後來的幾百年間又出現了虛獄力量覺醒?難不成是因為司鴻一族活下來的人實在太多, 又或者虛獄覺醒的機率已經增加?」
謝從躺在躺椅上搖搖晃晃的身影一頓。
沈紓星把洗好的茶具放上石桌,冷不丁追問道:「後來師尊退出研究虛獄的試驗, 難道是因為害怕了?」
謝從原本就被落在他身後的這道直勾勾的目光盯得心裡咯噔,聽到最後幾個字,鬍子一抖, 從躺椅上坐起身來,辯駁道:「胡說, 我何時怕過虛獄的力量?」
沈紓星歪了一下頭:「那是為何?」
謝從心裡嘆了聲氣,自認為也沒什麼不可說的, 露出自暴自棄般的表情:「因為剝離虛獄就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再研究千年萬年也是不現實, 何必再費力氣。」
再做犧牲。
沈紓星心裡因為不現實三字而疑雲叢生,面上不露,追問道:「究竟是什麼困難?即便是血脈力量,天賦絕技,化入己身的崇天術,甚至是生於血肉融於經脈的靈脈都能被相應的術法從一個人的體內剝離,虛獄同為血脈力量,又為什麼不可能?」
他不信什麼不現實。
昭英和歲澤都對影族恨之入骨,他們的親生女兒也不可能是影族人。
歲雪擁有虛獄的原因只有一種,就是有人剝離了虛獄,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謝從搖了搖頭,他當年也想得如此簡單。
沈紓星剛才說的這些東西,離體之後或是消散於天地間,或是變成無主的力量,但虛獄不一樣。
「虛獄的容器是人。」謝從看向沈紓星,目光描摹著青年俊美沉靜的面容,恍惚看見了故友。
一絲懊悔與嘆息在他眼里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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