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清淨,盛在玉閘里的鳴冬泉散發著他獨愛的幽香,總算讓他心緒寧靜下來, 往聽音令中打入了一道靈力。
良久,元希總算應了他的聯絡。一片雲鏡送來, 面前的木桌上結起一層冰霜。
「何事?」清冷的聲音通過雲鏡傳出, 並無對盟友的客套熟絡。
萬聿禮聽見這個聲音,目光從浮在木桌之上的純白雲氣上別開, 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同樣沒什麼情緒道:「祭司以族人之命換我出來, 如此大恩,我當親口道一聲謝。」
元希似乎笑了一聲:「你不如做些有用的事情, 比如去幫宋儀想想九天焰的溫度要怎樣才能控制精確,那些碎片沒有一枚是多餘的,可別毀了。」
萬聿禮說:「祭司似乎從始至終都沒有關心過碎片凝聚之劍最後應該被誰拿在手裡。」
元希回話直率:「這把劍無論是落在誰的手裡都與你萬家關係不大,怎麼, 難不成是你父親和微生白之間鬧出了什麼間隙,你萬家想借我之手制衡微生白?」
「祭司誤會了。」萬聿禮發現自己逐漸習慣了元希說話鮮少給人留情面的脾氣, 不似方才那樣還會覺得不快,淡聲說,「微生白太看重權勢, 在影族之中說一不二,為人處世從無真心, 不說我萬家該留個心眼提防他這裡出現變數,你難道就沒怕過他有朝一日一旦破境, 立刻就會壓你一頭?」
雲鏡那頭的人沉默了一會,似乎被點明了心中所想, 就當真把話聽進去了:「想讓我做些什麼?」
萬聿禮唇角微微牽出弧度:「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畢竟祭司與蒼麟衛首領到底還是同族一家,不至於徹底翻臉,只是希望祭司最後可以把那把劍拿在自己手中,這並不影響你們破陣救人的計劃。當然,我們會力所能及地給予幫助,也算是回報祭司救我出刑罰島的恩情。」
元希問:「然後呢?」
萬聿禮被這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問得一愣,從容的面色上露出一絲遲疑,想了想說:「而後影族若是有繼續合作之意,萬家歡迎。倘若這片大陸上最後只有商留人和影族人,它和它的百姓一定比現在更強盛富足。」
「你父親的意思?」
「自然。」
原本一直處於緩緩流動狀態的雲鏡突然靜止下來,讓萬聿禮覺得對面的那雙眼睛正在仔細觀察他。
這種大膽的,單方面的審視令人不自在,萬聿禮的身子不自覺地離開椅背,倏然繃直。
接著,他聽見雲鏡里傳來一陣筆桿折斷,紙卷灑落的聲響,腦海中還沒想像出元希此刻做了什麼動作、臉上是何種表情,就聽見她瘋狂大笑起來。
像是見到一隻笨拙的猴子終於做出了能討她開心的動作,無法再把興奮維持在臨界點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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