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將這個消息稟告時,李世民不放心,又親自去確定後才囑咐身邊的張內侍將屍體處理掉。
半個月後,長安城外一處僻靜山路的石亭內,袁天罡一身道風仙骨,與他一起的正是當初在唐宮內巧遇武媚娘的李淳風。
瞧著山下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經過時,李淳風不解道:「師父為何讓我救她?」
袁天罡面帶笑意,似乎看透一切,道:「你我既已窺得天道軌跡發生了變化,那為師問問你,你覺得大唐將會走向何處?」
李淳風稍作思考,「按照現在事態發展,太子重拾初心,不僅軍事謀略獨擋一面,大有漢朝武帝之風貌,更是眾望所歸,朝野上下無不一片欣欣向榮之景象,大唐即將開創有史以來最輝煌的數十年。」
「哈哈哈,淳風所言確實!但你忽略了最為重要的一件事。」
「何事?」
袁天罡雙目一片清明,望著已經遠走的馬車鄭重說下兩個字,「人心!」
此二字令李淳風滿臉驚訝,他走上前與袁天罡並肩,同樣眺望遠處的馬車,道:「師父之意是說大唐會出現變故?」
風吹散二人的鬢髮,待那道遠走的光影漸漸消失在天際水平線,袁天罡才嘆息一聲,「大唐建立最初便有一道『鬼影』,它會困擾這個王朝世世代代。」
「師父所言『鬼影』莫不是玄武門......」
「正是!因為有這個先例在,多年之後,新王登基,誰又能保證帝王之心是否能容得曾經備受寵愛又同樣優秀的魏王?而魏王平素寵溺為常,是否也能收斂心性,真心輔助?
這些又有誰說得准呢!」
聞此一言,李淳風臉上閃過憂慮,他似乎理解為何救下武媚娘,「所以師父此舉是為了大唐多一條出路。」
「是呀,萬事萬物道法自然,唯有人心難測,或許多年以後天下昌盛繁榮,萬朝來賀將提早步入歷史軌道;亦或許兩相爭鬥,內亂不止,待到無路可退時,自會迎回晉王李治,大唐又會步入它原有的軌跡!」
李淳風不解,「但徒兒還有一問,帝王會猜忌魏王,又豈會不猜忌晉王?」
卻見袁天罡忽而大笑,他仰天而語,「晉王才是所有人當中最會掩飾自己、最能察言觀色之人,他的聰明絕不在他兩位哥哥之下!」
聞此,李淳風陷入了沉思,想到這段時日常聽到晉王為了太子復健所做的努力,宮裡宮外無不稱讚,想來他已然看清形勢,早就成了太子一黨的人。
正如他們所說,李治在知曉太子病情能夠康復時,主動獻好。
不僅在李世民面前表現得手足情深,更是令李承乾對他慢慢信任。
數年後,在一次長孫皇后忌日上,李承乾上奏,想讓所有佛寺立長孫氏的長生牌位以此悼念,這個想法得到帝王的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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