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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掙扎著,滿園內充斥著她的不滿,剛開始還不斷哭泣求饒,後來見無人站出來為她說話,最後竟破口大罵道:「姓武的,你才是那個偷覷了大唐天下的惡人!我詛咒你,不得善終!不得善終!哈哈哈!」

武則天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似乎回想到很多年之前,也有一個人詛咒自己,那女人說下輩子她會是貓,而武氏會是老鼠,永遠都被她撕咬吞噬!

一代女皇明顯身形不穩,思及這些,沒來由一股針刺般頭疼令她全身一顫,雙眸血紅,指著被帶走的李裹兒,憤恨道:「既如此,李家當沒有這樣的不肖子孫!自今日起取回李裹兒李家宗室玉蝶,廢黜安樂郡主身份,貶為庶民,賜杖刑!」

最後又似瘋魔般怒吼道:「即刻執行!朕要見她血肉模糊,永世不得超生!」

在場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饒是武三思亦驚嚇出一身冷汗,更別談李顯在女皇的暴怒中癱軟著跪了下來。

韋氏及她的幾個子女本打算開口求情,卻在李裹兒發狂詛咒女皇時心驚不已,這無疑是斷了自己活路!

韋氏氣急攻心,想到接下去被收拾的該是自己時搖搖欲墜。

*

隔著一層圍牆的少女在杖刑下哀嚎連連,不知過了多久,那聲音由張牙舞爪般的唾罵變成低泣哀求,直到最後,那留在在空氣中若有似無的哀求聲徹底湮滅,才有內官匆匆來稟。

「陛下,人已斷氣。」

隨著李裹兒被打死,武則天的頭疼似乎才逐步緩解,此刻再睜開眼已經雙目清明。

「朕與高宗兢兢業業的大唐天下怎可毀在他人手中。」說著,一道剮人的目光直逼韋氏。

「韋氏!還不赴罪!」

原本還膽戰心驚的女人,應是知曉今日自己是無論如何也難逃一劫,韋氏徑直站立,她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以一種決絕般的氣勢與武則天對視。

「陛下意欲問罪於我,又何必在此裝神弄鬼!難道您就沒罪嗎!如果高宗在世,您如今這樣是無罪嗎!」

韋氏的質問令場面再度降壓,李重潤作為嫡長子在她身旁悄悄扯了一下衣裳,意思不言而喻。

韋氏並未因此服軟,就見女皇遙指假山上的光影,擲地有聲:「好啊!大家看清楚!這樣的神跡是能裝神弄鬼出來的嗎!韋氏!這是天道容不下你!你的野心註定在朕這裡覆滅!」

天道,誰也阻擋不了。

「今日朕秉承上天指引,為防日後此人霍亂天下,賜下鴆毒以安民心!」

話畢不過須臾,有宮人呈上毒酒。

武則天就這麼盯著韋氏,她似乎在等她求饒,或者流露哪怕一絲恐懼,她都會覺得人性大抵就是這般不中用的。

然而,韋氏不似她以往處置的那些人。

只見女人冷笑幾聲,她望著李顯,此生唯一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鄙夷之色,「李家男兒都是扶不上牆的阿斗!軟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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