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真笑得前仰後合。
瑟瑟從前憋著壞水算計武崇訓,很沉得住氣,如今卻是一點就著,雞毛蒜皮的小事大動肝火。
李仙蕙原本閉目養神,被兩個鬧得頭疼,睜開眼道。
「蓋你的郡主府,合該問你示下,他鞍前馬後慣了,你當是應該的?」
順道解釋給李真真聽。
「往後咱們出降也是一樣,郡主是主,郡馬是附,郡主府有定規,規矩內宗正寺包圓,規矩外自家掏錢,工部司只管按圖施工,具體如何,當然問主家。這回郡馬已是替她想的格外周到,定製之外加了多少花樣?我那日聽銀硃道,正堂頂梁四根柱子,便比太平公主府的還粗大。」
「是嗎?他從哪掏摸來的——」
瑟瑟明里暗裡跟這位大唐第一公主較勁,不為別的,就為爭這頭銜。
「真為銀錢不夠去催稅,也當交代一聲兒,招呼不打就走了。」
她喃喃壓低了聲。
「叫人看見像什麼?頭先在山上就沒過七夕……」
「像什麼?像你逼著他掙錢去啦。」李仙蕙打趣兒。
想瑟瑟剛來時心懷戒備,行一步說一句打齊了腹稿,憋著火兒出人頭地,一顆心擰成麻花兒,這一向冰山化水,終於舒展開。
她為瑟瑟高興。
好好的太子女,為什麼要汲汲營營如履薄冰?過過詩酒趁年華的好日子,才算回京回的值得,也把李雲卿錯失的幸福一塊兒享用。
她拔了簪子,迎著晚風叉開手指順了順散開的碎發,再松松挽起來。
「其實郡主府不過就是那麼回事兒,只長史有品級,而外全是奴婢,重潤就不同了,親王、郡王開府,開的是官衙,有機構,有官員,俸祿朝廷付,人卻是自己挑,這便是個班底。」
她倏而一笑。
「古往今來宗室造反,靠的都是這種班底。」
瑟瑟聽了便不服。
「這有什麼了不起?等阿耶說話算數,咱們也開府!」
李真真肚子才走空了點兒,見蓮實端出來的果盤裡有葡萄,又饞了。
絲路來的新鮮玩意兒,房州從未見過,神都卻隨處尋常,有皺巴巴的果乾,又有葡萄漿,有葡萄酒,還有鮮採下來,紫色深濃汁水豐沛的。
她提起一串來細細挑揀。
邊吃邊歪頭看二姐,想不明白,為什麼二姐對自家弟妹持正嚴厲,對武家兄弟卻總是高高提起輕輕放下。
一道明銳的目光直瞧過來,「你又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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