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說,看瑟瑟眼神發飄, 是怕了,忙心疼地揉她髮髻。
「話說回來,你們瞧姑姑,何嘗不是幾番生死掙扎過來?可她待人處世一如從前,敢為相王,甚至為上官頂撞聖人。你們呀,倘若二十年後若還會為眉娘打抱不平,仗義執言,便是我和重潤能幹了。」
瑟瑟心道四叔滑頭,哪裡需要姑姑為他出頭啦?
她不肯坐享其成,掙開道,「阿娘生了五個,只讓你們陣前迎敵麼?我和三姐也有點用的。」
她說時,李真真正揪著李仙蕙領扣上成串的玉簪花嗅聞。
京里玉簪比房州大許多,生苗成叢,潔白清香,實在叫人喜愛,聽了瑟瑟的話,她連連搖手撇清。
「莫算我,我在後頭,你們不成了再說。」
「沒出息!」
瑟瑟隔著李仙蕙伸腳推她。
從小鬧慣的,人說高個子才手長腳長,瑟瑟身量平平,腳趾格外修長靈活,能捏人掐人,李真真哎呦叫著打回來,兩個都撲在李仙蕙身上,一片嬉笑。
「一窩子貓麼?」
司馬銀硃匆匆闖進來,一把掀開幔帳就數落。
「多大了,還玩不夠。」
滿床狼藉,杏蕊拿細金鉤掛住帳子,吹熄了香球遞給宮人,見三人臂膀腿腳交纏,珠光肉色搖映,簡直春光泄露。
李真真推開瑟瑟兩條腿,喘著粗氣往後躺倒。
「女史快捉她上課去!不然郡馬回來一問,又出岔子了。」
瑟瑟不肯浪費光陰,跳下地把《晉書》在她跟前揚了揚。
「這總不能比《周禮》難罷?」
「有心什麼都不難。」
司馬銀硃宮裡宮外跑了兩個來回,熱的額上生汗,因還要走,便不摘冠。
「可惜規制不許可,不然郡主的品階換成郡王,便能掛大都督銜兒,遙領州府,上朝聽政了,五年前梁王便是如此栽培郡馬。」
這就不必說了,都是明擺的事兒。
武周明明有女帝,卻沒有女親王、女郡王,更沒有宗室女入仕做官。
太平公主府堂皇富麗,遠超魏王、梁王兩府規制,卻只有長史,沒有屬官、親衛,環繞她的文士才子,未嘗沒有借她之力攀爬青雲的野心,卻只能以詩文晉講的身份陪伴身側,如同控鶴府諸人被世人嘲笑。
——世道太不公平!
看今日之上官才人、顏夫人並司馬銀硃,比狄仁傑、魏元忠差很多麼?
瑟瑟越比越有信心,有朝一日制度總能更改,公主、郡主也能募官,領一方州府,徵稅養民,甚至宣戰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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