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恆道,「國朝人才濟濟,沒了武將軍,自有張將軍、王將軍!」
女皇的浮想聯翩被他打斷,便有些不耐煩,訓斥李顯。
「蘇卿家指望你擔待,你不吭聲,豈不令他失望?叫人猜測朕壓制你?」
李顯渾身一顫,欲跪而不敢,兩手握著衣角怔怔發顫。
——這是一頂儲君扛不起的大帽子。
女皇還政之心並非不誠,為他做下的安排更可說是無可挑剔。
從石淙回來不久,東宮募官,先點了德高望重,早已致仕的前任鳳閣內史豆盧欽望為太子賓客,再以鸞台侍郎韋安石兼太子左庶子,擢升鳳閣舍人崔玄暐做天官侍郎,兼太子右庶子,最後點了相王李旦做太子右衛率。
這個陣容排出來,滿京咋舌議論,概因規格之高,不單遠超當初李弘做太子時的班底,甚至還超過了高宗李治和太宗李世民做太子時的班底。
有這幾個人做招牌,在京官員終於徹底相信,女皇確實要以當初建立武周的決絕強勢復立李唐,立時爭先恐後鑽營門路,想投入東宮。
君臣如此一心,儲位本來穩如泰山,偏蘇安恆多此一舉,說的好聽,是替他爭取,可連垂簾之議女皇尚不接受,他又能主張別的什麼?
多行一步便是圖謀不軌。
「兒臣痴長歲數,體弱無能,無力承擔……」
女皇搖頭道,「你呀——別的不成,倒是找了個好女婿!」
瑟瑟心裡咯噔一下,直直瞪視天顏,心道武崇訓不在,這話怎麼已經遞到御前去了?餘光又見人堆里鶴立雞群的武延秀亦是猛地一抬頭,又飛快低下去。
李顯追問,「兒臣的女婿?」
他看看武三思,「三郎遠在高陽,竟能預知今日之事?」
這話冒失,似暗示他們父子有所圖謀,但武三思顧不得挑剔,急急道。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三郎離京前有些自以為聰明的主意,然關係重大,大家群議尚未必有結果,何況他一人悶頭胡想?」
言下之意,他知道武崇訓所行何事。
瑟瑟若有所思地望著武三思,武延秀也隱約猜到了什麼,滿面震驚,終於掃了瑟瑟一眼,卻是眼目黑沉,翻滾著濃濃的戒備。
黑壓壓的兩姓人口不敢放肆,仍是寂然無聲,可是人人眼底驚惶不定,都在想什麼事讓梁王父子態度對立。
「年輕人,敢想敢做便是好事,況且這回他並非獨自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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