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銀硃在背後向李仙蕙瞪了眼, 候著姐妹倆走遠了才道。
李仙蕙無奈地嘖了聲,感嘆世事真是難料。
「沒他比著,何嘗不是一對郎才女貌,偏多出他來, 頭先就該打發了!」
司馬銀硃搖頭,「不是冤家不聚頭。」
世間男女冤孽糾纏, 在她看來都是自尋煩惱。
「譬如您和嗣魏王,我倒是也想攔,就攔不住!」
李仙蕙訕訕吸了吸鼻子。
前後宮人、黃門盡多,私情小意不能盡數。
好在兩人長久的默契,不用言語,也能盡知彼此心意。
挽著她的胳膊轉到花廳上,李仙蕙眼皮子往下一划拉,晴柳忙上前蹲身。
「不知女史在宮裡用過早膳了沒有?要沒有,將好同郡主將就兩口。」
司馬銀硃揮手,「用雖用了,你做的甜湯,多吃幾口無妨。」
晴柳笑道。
「就是往常那兩樣,前日泡赤豆時郡主還說呢,可惜女史這一向忙,吃不上這口可心的,往宮裡送就怕涼了,這回可巧兒,正趕上了。」
其實司馬銀硃的差事全交在枕園,宮裡除非偶然顏夫人要求,哪還有別人勞動她?這一向藉口事多不來,無非是生氣李仙蕙不與她商量,便把婚事稟報到女皇跟前。
所以晴柳從中耐心彌縫,一時送點心,一時拿幅字去請她鑑賞,水磨工夫下了大半個月,果然再見面時口氣便軟了。
這麼說來,二娘還是惦記她,不像那些沒出息的小娘子,得個夫君如同得了條活龍,怎麼奉承還不夠,把家人朋友拋在腦後,從此仰人鼻息,還當幸福。
司馬銀硃笑了笑,芥蒂消除大半,剩下丁點兒,將好光明正大地拈酸。
「你的好手藝,過幾個月就便宜旁人了,那時我想吃,還得沾人的光。」
晴柳忙笑著退下。
「那奴婢先去預備著。」
司馬銀硃解開披風領扣,李仙蕙順手接過來抱在懷裡,俯首嗅了嗅。
「合和香又用完了?這是什麼貨色,一股子怪味兒。」
司馬銀硃牢騷滿腹,白了她一眼。
「晴柳留給我使,我不放心,讓你帶走,我里里外外就沒人管了。」
李仙蕙哦了聲。
「那簡單啊,請女史大駕光臨,去我永泰郡主府做長史,不就得了?咱們倆秤不離砣,有我一盞香,就有你半盞。」
司馬銀硃意會了,瀟灑地抱拳謝她。
「你已是獨當一面,四娘麼,還嫩些,我得陪著她。」
「到底是誰見異思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