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得意的蠢相,實在可惡,武延秀恨得加力。
「哎喲——」
裘虎頭都被他拽偏了,惱羞成怒。
「有本事你把小郡主綁來!哎哎,你成心的?有火找正主去,衝著我撒算什麼道理?」
翻身掙開,預備痛快地打一場。
可是武延秀已經完了活兒,最後一抿子碎發塞進攥兒里,滑溜閃到門邊,「你走不走?別耽誤了爺的正經事兒。」
有賊心沒賊膽的無賴!
裘虎大踏步跟上,街市攘攘,武延秀整了整衣裳,回身燦然一笑。
「想聽樂子不想?」
他勾著食指引逗裘虎。
那斗笠戴了幾年,沿上裂縫,濾掉日光的淺金,落到他臉上昏茫茫的,像抹了層泥金,暗影兒里那雙吊梢眼泠泠生光。
裘虎打了個哆嗦。
這廝怎麼長得?
青天白日,活像小戲子上了妝,人家為這份兒妖喬,得拿布條子勒頭,才吊得出風情萬種,他輕輕一睞,便是。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裘虎是個正經人,尤其在洛陽城裡,不敢幹偷雞摸狗的爛事兒,可從前在鄉下,他也爬過樹杈子,偷看外鄉來的媳婦漂不漂亮。
武延秀這份兒嫵媚,往糙里整也沒用,那鼻子那眼,砍爛了輪廓也在。
「眼睛往哪兒瞎支棱?」
他還在出神,武延秀翻了臉,一拳當面砸過來。
裘虎利落地讓開拳風,順勢托住他胳膊賠笑。
「是你大哥的樂子,還是三哥的?」
這話投對了路,武延秀的眼神驀地一停,不自覺彎了彎嘴角。
裘虎等他慢慢品味這微妙的一瞬間,轉回身,說的卻是毫不相干的事。
「你知不知道?我阿耶三月死了,八月才下葬。」
他蹙眉,「你說這算誰的樂子?」
裘虎不解其意,武延秀這會子又不避諱他了,手搭在他肩上問,「你阿耶要是被人害死的,你想不想報仇?」
裘虎打了個寒顫,魏王竟不是小性兒氣死的麼?
——那還了得?!
被武延秀橫刀般雪亮孤寒的目光挑剔著,又想他向來胡編亂造太多,斷不能信。武延秀貼得更近了,咻咻的鼻息噴出熱氣,緊緊黏著他的脖頸,像條把玩獵物的大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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