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上一靜, 諸位命婦的眼眉閃閃發光。
人人知道楊家姐妹是梁王妃直接從宮裡接走的,住了一個多月,中間還傳說武崇訓不願尚主, 額外定了這位表妹做側室,就住從前張峨眉的院子。
武家爵位兩代而止,竟然還敢生外心!
官眷掩口笑聞, 私下又有幾分唏噓理解,頭先太平公主的駙馬餓死獄中,簡直聳人聽聞, 新駙馬卻相安無事十數年,可見聖人一句話猶如一座山,任是誰也扛不住的。
沒想到今日, 百聞不如一見。
安樂郡主之美艷, 就叫人嘖嘖嘆服;武崇訓對待楊娘子古怪的態度,彬彬有禮又疏遠戒備,更表明了絕無私情;再看梁王妃對楊娘子坦然親和,尤其是楊娘子與安樂郡主的親昵,便都認定了流言胡說八道。
再反過來想, 梁王府待楊家姐妹如上賓,又有意無意排擠楊夫人,就仿佛是另一番意思了, 鬧不好,未來太孫妃就著落在楊家。
「我娘家在京外,來王府赴宴,只覺樣樣新鮮好看, 花迷了眼。」
端坐上賓位置的張柬之夫人,忽然笑吟吟喚了聲楊夫人。
「隨州可不同, 幾家官眷雖是親戚,五馬張飛,打的比蓬門小戶還兇狠。」
張夫人開了這麼個頭兒,是要唱大戲的意思。
眾人識相捧場,都停了筷子,有拈瓜子的,有端茶的,舉目炯炯有神。
韋氏笑著敲邊鼓。
「親戚間情仇再多,到底血濃於水,非得擠著親香,背地裡你看不上我,我看不上你,也是常事兒。」
張夫人點頭道是,「還是太子妃明白。」
「就有一家子主母,本該尊養著當太君的,偏她主張最多,把兒女管教的怨聲載道,大了果然兒子寧願去千里之外做官,女兒也遠嫁,只求不來往。」
這開頭就稀奇,世家大族最講究抱團取暖,誰家出了個窩裡反,三姑六婆都要來勸諫,哪有由著這種人長久的?
楊琴娘聽出她弦外之音,冷笑了聲。
張夫人續道。
「夫人逮住墊窩的小兒子,輕易不准離開跟前,連上學念書也不讓,日日拘在正房,二十五歲還人事不知,族長看不過眼,接他出來,才有了前途。」
她口齒清楚,娓娓道來,說的大家入了戲,七嘴八舌議論。
有人道,「大家子,糊塗長輩也多。」
「別的晚些無妨,議親事,這樣長輩在堂,差不多的都要打退堂鼓,兒郎還好些,娶個出身差的,生孩子總會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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