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是殿議,奴婢懷疑鳳閣、鸞台, 都已被她打通了。」
「這不可能?!」
武崇訓拍案而起,雙手抑制不住的顫抖,負氣,又帶幾分質問。
「我只問女史一句話, 鳳閣在相爺手裡自是穩妥,如今魏元忠統領全局, 崔玄暐本該主持日常,偏聖人提攜太子,讓崔玄暐兼任右庶子。如此一來,若他在鳳閣再提一級,徒然令太子尷尬,索性調去做了天官侍郎。」
司馬銀硃笑道,「是啊,正因中樞缺人,才有魏元忠身兼鳳閣、鸞台兩頭侍郎,集大權於一身,較之相爺在時,更加風頭無兩。」
武崇訓憤然脫口,「魏相謹慎,怎會容人在鳳閣安插耳目?」
司馬銀硃很不以為然,隨意道,「呵,那鸞台便是個鐵桶麼?」
武崇訓瞳孔緊縮,嘶啞道,「——你?!」
茲事體大,她為何玩笑一般?
瑟瑟見武崇訓動怒,心頭也砰砰亂跳。
司馬銀硃向來推崇武崇訓,因她陰陽怪氣傷了他的心,還教訓她,今日卻仿佛故意找他的不痛快。
內室閒處,武崇訓沒掛玉帶,系了根寶藍汗巾子,瑟瑟輕扯了把。
「要非說鳳閣有漏洞,在石淙時我冷眼瞧著,因才人常為聖人代筆,手底也有十來個執筆墨的小女官,這批人背景各異,興許有些漏洞,但才人與府監並非一線,難道會把機密透露給他麼?」
司馬銀硃對掖著兩手,一副隔岸觀火的姿態。
「都是猜測罷了,若非雨水太重,就連這點蛛絲馬跡都瞧不出。」
瑟瑟繞著她轉了兩圈,實在鬧不明白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南方受災,太孫監國,魏元忠主持賑災,事情已了,連嘉獎的文書都發了,又關張峨眉什麼事?
「封地糧食,有來京碾磨,亦有就地碾磨再運,今年江南諸州雨水太大,運河尚難以維持,漫說碾場,所以糧食十月到京,全在碼頭上卸不得貨,碾場獅子大開口,磨一石米麵,竟要二十文錢,終於招來御史上表。」
武崇訓一愣,不知道怎麼扯到這裡。
「是聽說千金公主家行四的小縣主與碾場打起來,數百豪奴一通打砸,兩邊管家都叫金吾衛拘了去,這跟張娘子什麼相干?」
瑟瑟也聽糊塗了,她的封地在漁陽郡,向來李真真料理,瑣事根本沒問。
「我記得御史上表後,地官便令南北市商討,逐月公布碾磨公價,超出的狠狠做筏子,不單要描補賠償,還要見官,過後果然罰了一家,罰了——」
她撐著腦袋回想,「六千餘兩白銀!」
武崇訓有意周濟佃戶,年年糧食在封地上折價發賣,不曾碾磨,更不曾運送進京,所以壓根兒沒跟碾場打過交道,但聽司馬銀硃前後一串,便已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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