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冷冷的看著陸遜:“以後別讓我再聽到這種無稽之談。”他從未覺得,他從小疼到大的弟弟竟然是這麼陌生。他自認為最了解的人,竟然從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謙下手還真狠,陸遜捂住臉上火辣辣的指印,慘笑著問到:“謙,你是要拒絕我嗎?”
“我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陸謙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錯,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陸遜忽然收起臉上的慘澹,揚起一如既往的陽光燦爛的笑容,眼裡卻盛滿了掠奪者危險的氣息,陰鬱瘋狂得讓人心驚,刻意隱藏起來的強勢毫不收斂的外放,他深深看著陸謙一字一頓如同宣誓:“謙,我絕對、永遠不會放棄我的追求!”
雙生子微妙的聯繫傳遞著彼此的心痛,層層疊加,四目相對,眸光卻看不透彼此的心——
誰比誰更痛苦?
出乎陸遜的預料,陸謙既沒有罵他,也沒有再打他,更沒有趕他走。他一言不發,轉身回了他自己的房間,摔得震天響的門宣洩著他心底的怒火。
陸謙站在窗前,遠遠看著窗外,心卻飄得更遠了。
上輩子,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修煉異能,放在了殺喪屍,放在了尋找陸遜上面,薛晨任勞任怨的陪著他,一次又一次的失落後,不斷對安慰他鼓勵他。薛晨在他心底從鐵哥們變成生死兄弟再到不可替代的家人。
現在他終於明白,薛晨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問他,打算找個什麼樣的人過一輩子了。
彼時,他說,現在哪有什麼心情說這些,等以後找到小遜了安定下來再說吧,我覺得想你這樣的就不錯。
後面那句,他只是開玩笑,可是,薛晨他大概當真了吧。
現在他終於明白薛晨死時那個欲言又止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了,那句他沒聽楚的呢喃是什麼了。
他虧欠薛晨太多太多,哪怕把他的命賠給他也賠不夠,然而,唯獨薛晨想要的愛,他給不了。
經歷了太多,他的心早就已經麻木了,他根本不知道喜歡與悸動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又或者,從一開始他就缺少那顆愛人的心。記憶里,無論前世還是今生,無論男女,他從未對誰產生過任何悸動,甚至對性本身也相當冷感。
不懂情愛的他,拿什麼回應薛晨的感情。
他可以不愛薛晨,可以不回應薛晨的愛,但是,他不能因為虧欠因為補償而褻瀆他的感情。
至於陸遜,他更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在秩序崩毀道德淪喪的末世里浪跡了七年,他見識過太多事情。
同性相戀,冰戀,父女逆倫,母子背德,兄弟相-奸,甚至還真的有陸遜說的人-獸。
這些事情放在別人身上時,他連品論的興趣都沒有,但是當真真切切發生在他和陸遜之間時,他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
他無法回應薛晨的感情,更不可能答應陸遜荒謬的示愛。
究竟該怎麼辦才好呢?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陸謙一走,薛晨和陸遜兩個人心底的積怨徹底爆發了——如果不是因為那個混蛋怎麼會鬧到現在這種地步。他們倆衝過去朝著對方那張看不順眼的臉就是一拳,接著扭打到了一塊。兩人都沒用異能,哪兒痛拳頭就招呼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