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蠍早就不覺得萊特是夜至的東西了,而是屬於他的東西。
如果沒有他一直源源不斷地用萊特的資金反哺夜至,他們早就死在貧窮下了,哪裡還有時間去實行所謂的大義。
金蠍學著望潮的模樣在社交圈裡遊刃有餘,經過名利場的薰陶,他忘記了自己曾經是個被中央關押的罪犯,忘記自己向望潮許下過的忠誠,覺得夜至該是他的,望潮的位置也該是他的。
雖然他的野心在三個月前就被望潮發現了,從那以後就不再見他,望潮手下的勢力也在逐漸與他分隔開,但金蠍依舊覺得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因為他知道望潮快死了。
他在等待望潮的死亡,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可望潮還沒死,萊特先出事了。
這麼多年的漂泊躲藏,金蠍對所有危機都擁有敏銳的嗅覺,譬如在半個月前第一次見到方舟時,他便感到了地位被威脅的怪異感,
譬如這次製藥廠的事件。
聯防局那邊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今晚只是私下調查萊特製藥,還未真正地深入傳喚金蠍,芮盼那一場來到他的工廠里例行檢查看起來很普通、正常。
可收到消息金蠍便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一定要見到望老闆,為此他甚至推掉了這場重要的聚會,立刻趕回了夜至總部。
金蠍還只是隱約察覺到了危機感,他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真正的嚴重性。
如果只是被牽扯進其他事件,官方要是查不出什麼或許就放過他了,可他被牽扯進的是關於「方舟」的事件,就算什麼都查不出來,官方也會隨便找個理由把萊特端了,將他這個最大的股東抓走審問。
金蠍不知道自己管理的萊特企業一夜之間就被官方列入了重點觀察對象,他想要洗白上岸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雷切。」看著雷切演都不演了,準備將方舟放進去,金蠍深吸一口氣,「你如果再一意孤行,萊特企業要是出問題了,萊特向夜至提供的運轉資金會就此中斷,出了什麼後果都是你導致的。」
金蠍明白不見他的是望老闆,而非雷切單方面地阻止,這句話實際上是在提醒望潮。
雷切瞥了他一眼,發出一聲輕蔑又不屑的笑。
方舟看足了戲,朝著金蠍露出一個與他如出一轍的虛偽的笑容,然後對著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先行一步,從雷切讓出的位置進入房間內。
她另外一隻腳剛踏入,雷切便將身後的門給合上了,將外面的聲音全部隔離。
方舟進了房間,本以為這次又得像上次一樣從外面的辦公室進入到裡面才行,沒想到望潮竟在外面的辦公室里,她一進來就看見他靠坐在門邊的雙人沙發上,穿著乾淨的白襯衫和黑色的西裝褲,整個人柔軟得和這裡的暖色調的裝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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