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了,早上就沒怎麼吃東西,夫君你肯定也累了吧?要不然我們先找個飯館吃了午膳再走?」
景林汗顏,牽著韁繩在心裡腹誹道:您好像這會兒一步都沒走吧。
不過經歷了剛才那事兒,景林是暫時不敢惹朱顏了,這女人總是能輕易惹火主子,還要把自己當作擋箭牌。
「既然夫人都求我了,我自然是會答應,不然傳到別人耳朵里,怕是又要說我沈渡不給朱家的六姑娘飯吃,編排出一番我虐待人的謠言?」
朱顏努力克制住了自己想要轉身離去的欲望,他這哪兒是謠傳,分明就是事實,誰不知道白閻王的名聲是靠什麼得來的,還需要編排?
不過她如今餓得前胸貼後背,實在是沒力氣跟他吵。
「夫君說的是。」
出了宮門,朱顏逕自走進最近的一處酒樓,沈渡抬眼瞧,竟然是太白樓。
此處離平康坊不遠,波斯商人,回鶻人,各色人等往來不絕,稍微細聽,很多分辨不出的語言讓人應接不暇。
盛世和諧,華夏太平,天人合一,萬事俱興。
再瞧朱顏,已經點了幾個小菜外加一壺茶,正跟夥計點菜:
「胡麻餅,啊,不要,要古樓子,多給我加點胡椒烤,還有湯餅,水盆羊肉,胡瓜燜雞,蟹黃畢羅,清炒苜蓿……」
夥計有些為難:「沈夫人不是不知這胡椒多貴,這……」瞧見沈渡清冷肅穆坐在那裡,一雙眼如修羅,便住了口,「沈夫人誠會吃。」
馬匹拍到馬腿上,拍對了,為何?
外人皆傳白閻王娶親當日就拿刀架沈夫人脖頸上威脅,今日一看完全是謠傳。
瞧沈夫人這邊絮絮叨叨點菜,白閻王坐一邊「深情款款」相望,這不是愛情是什麼?
自認為悟到真諦的夥計樂呵呵收了木牌去後廚。
沈渡耐著性子,端倪她如柳細腰,說話的時候,眉也跟著挑起,一張素淨的臉,不似尋常官家女子持妝端莊,卻反而讓人感覺舒服,掃了眼欲開口的景林,景林退後,安排眾人坐下。
朱顏完全沒領悟到夥計臨走前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交流,一臉莫名回頭,便見沈渡嫌棄盯著桌面上一塊疑似油漬,不肯靠近。
朱顏默不作聲掏出手絹把沈渡面前的桌面擦了乾淨,抬眼時,大如杏的銀眸映出來對面人的影子,清冷疏離。
「夫人還真是賢良淑德,謹守《女則》。」
「客氣。」哼,還不是怕你嫌惡了起身就跑不肯停下吃飯,尊嚴事小,餓死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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