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中陡然映出冷色,拔高音量:「難道,大閣領是在懷疑碧江金坊嗎?」
「楊掌事不願辜負公主,本官食君祿為君勞,自也不能辜負陛下。」沈渡淡然開口。
「大閣領倒也不必搬出陛下來做擋箭牌。」想不到沈渡如此直言不諱,將對金坊的疑心搬上了明面。
楊掌事瞬間鐵青了臉色,挺直背脊道:「碧江金坊為永安公主私產,奴婢受公主所託,理事經營皆聽公主號令。大閣領若疑心金坊與劉福失蹤案有關,豈非在懷疑背後指使之人乃是公主?」
「清者自清,大閣領若要胡亂疑心公主,不如上陳陛下。他日金殿之上,奴婢也好與大人對峙,還公主與金坊的清白!」
「來人,送客!」楊掌事仿佛怒極,方才虛與委蛇的假面盡數撕裂。
沈渡並不與她多言,擱下茶碗,便站起身來,徑直朝外走去。他步履生風,繡滾邊雲水紋的袍角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揚起,透出矜貴傲然的氣勢。
「這茶真不錯。」朱顏將碗裡的茶一飲而盡,唇齒生香。她朝楊掌事一笑,便和景林前去追趕沈渡。
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楊掌事的面上俱是冷意。
「這楊掌事也太會扣帽子了。」跨出門檻,朱顏回望檐上懸著的那塊燙金招牌,搖了搖頭。
楊掌事指責沈渡拉女帝做擋箭牌,可真正拉人做擋箭牌的卻是她。
她雖代永安公主理金坊事,卻不代表所言所行都能代表公主。方才明面上是維護主子,卻只為了堵住沈渡之口,似是篤定無論如何,永安公主都能為她撐腰。
身為奴婢,卻有些狂妄了。
朱顏在小冊空白頁寫下「楊掌事」三字,劃了個圈以示可疑,便聽景林嘆氣:「看來男屍的線索又斷了,要不明日再去西明寺,看看是否有旁的破綻?」
朱顏合上冊子,用炭筆敲了敲景林的胳膊:「非也,如楊掌事所言,那劉福並不是個闊綽人物。他既靠賣贗品字畫為生,利潤有限,如何攢得下這麼多銀子?」
「他是突然發了橫財?」景林摸了摸下巴,「莫非是去哪個賭莊贏了一大筆錢。」
「若他有賭博的惡習,大家早該有所耳聞,可在李記錢莊和方才的金坊,卻都無人提及此事。」朱顏一面往前走,一面思索道,「我想,若非是以次充好、以假充真,那便是有大量供貨的渠道,讓他得以薄利多銷,積攢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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