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會女紅?」沈渡驚訝,沒想到她還會這個,音量不自覺地提高不少。
「不會,第一次。」
朱顏搖頭,誠懇道,隨後懶得再理會他,專心剪裁。
誰知剪出巴掌大小的兩塊布,就讓她額頭上冒了密密麻麻的薄汗。
她擦乾汗,還來不及喘息,眼前就出現一支穿了線的針,像是趕牛的鞭子一樣,突然出現催促她快點。
朱顏順著拿針的手看向沈渡,沈渡扭頭,並不言語。
一口氣生生堵在朱顏喉嚨中,就憑沈渡的能力,看不出她不擅長女紅麼?他絕對是故意的。
到底是自己放了大話,朱顏不想被人看輕,搶過針,拿出破案時的專注一針一針地繡著。
屋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點上了蠟燭,朱顏抬起頭時被滿屋子的光亮刺得閉上了眼,睜眼瞧見沈渡尚在,微微訝異,思索片刻,到底沒忍住:
「你很閒?」
朱顏發誓她真的只是想閒聊,但眼見沈渡閻羅臉可見的沉下去,急忙搖晃手裡繡好的荷包:
「我繡得怎麼樣?是不是很好?」
那荷包針腳很亂,縫得歪歪扭扭的,上頭的兩隻「禽類」要不是沈渡親眼看著朱顏繡上的,或許連「禽類」都看不出。
腦子裡轉悠了一圈知乎者也,愣是沒轉出來可以配得上這「禽類」的詞。
朱顏轉動酸脹的脖頸,雙眼發光仰頭看著沈渡,「我想好了,等三姐姐大婚當天,我就把這個送給她添妝,都說『只羨鴛鴦不羨仙』,我這寓意吉祥吧?」
沈渡唇角勾了勾,這是「鴛鴦」?
「一般,仿若乞丐的舊衣,東拼西湊,瞧不出是個什麼囫圇模樣。」
朱顏聽到他的嘲諷,啪地一聲一掌拍在桌面,柳眉倒豎,嘴唇氣的哆嗦,最終也沒敢把人怎樣,將人連拖帶拽給趕出了房門了事。
不過等看清荷包上的圖案,朱顏齜牙,將荷包連同嶄新的針線一同丟進了蘿筐里。
算了,過幾天緊巴日子,從微薄的俸祿里擠點銀錢出來買一個送吧,別丟人了。
婚禮當天,朱家門庭若市,連宮中都送來不少賞賜。
張寶環乘坐一輛極低調的青頂小轎子,下了轎後更是繞開人群,不驚動任何人去了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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