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嘶啞著嗓子,擠了一個「好」字出來。
朱顏這才放心離開,「沈渡,咱們走吧!」經歷了一天的折磨,她也的確有些受不住了。
於是朝著沈渡那邊走去,卻不小心絆倒了一具半面鬼的屍首,險些摔倒在地。
虧得沈渡眼疾手快,快走幾步,一把攬住她的腰,將人給帶進了懷裡。
正是這個動作,朱顏整張臉埋進了沈渡的懷裡,額頭則磕到了沈渡的下巴上。
「唔。沈渡,你這下巴是銅牆鐵壁嗎?」朱顏嘟囔著抬手摸了摸額頭,疼得她「嘶」了一聲。
沈渡無奈極了,一把將她抱起,朝著外面走去:「笨蛋,連走路都不會走了。」
他這個受難者還沒說什麼呢,她反倒是惡人先告狀起來了。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她鐵定是要摔個狗吃泥的,再把身上結疤的傷口弄開,她更疼。
朱顏嘟了嘟嘴,有意反駁,但看在他憐香惜玉的份上,識趣的沒有開口。
沈渡抱著她,神色緩和了幾分,徑直出了院子,一路上引人矚目,內衛府的人看到自家大閣領還有這一面,驚詫不已。
這還是傳聞中的白閻王嗎?
看來『英雄難過美人關』,並非傳聞了。
沈渡要先行回縣衙,內衛府的人早已備下了馬匹,此時,馬兒正不停的撩動著蹄子,發出一聲聲嘶鳴。
行至馬前,沈渡一顛,將朱顏抱上了馬,隨後自己亦翻身而上,二人共乘一匹。
「可有不適?」
朱顏騎在馬上,身後就是沈渡,心安不少,「無礙,咱們回吧!」
現下可不是講究這些的時候,除卻王不醉這個廣春堂的副舵主要審問,還有那營州刺史莫謙之,尤其他……其中關竅還是比較複雜的。
「嗯。」沈渡應了一聲,這才攬住朱顏的身子,抓緊了韁繩,腳上踢了踢馬腹,馬兒便動了起來。
一路疾馳,回到縣衙,也不過是子夜。
普通人戶早已入眠了,但縣衙還是一片燈火通明。
註定這一夜都不平靜。
回了縣衙,沈渡聞到身上這股帶著油煙味又透著血腥味的味道,頓時就不好了。
不多言,便要回房去洗澡換衣。
眾人本以為沈渡一回來就要提審莫謙之的,一時愣在原地。
沈渡走了,朱顏也跟了上去,二人並肩而行。
一時靜謐,除了時不時響起的腳步聲。
朱顏想了想,硬著頭皮問道:「沈渡,可知潘馳的下落?他可有脫險?我想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