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擺手:「金藏呢?」
「死了,當街剖腹為太子申冤。」
李重伸手趕走老鼠:「不要叫我太子。」
沈渡不依:「您永遠是我心裡的太子。」
聞言,李重起身,披著一件斗篷蹣跚著過來。細凝了沈渡半晌,緊繃的臉突然鬆懈:「你選擇了我,你當真不悔?」
搖頭:「落子無悔。」
「你不怕母皇?」
沈渡神色明滅,李重嘆氣:「金藏那日來說他來做先頭卒,我與他保證過,保他無恙,可今日我才知,他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這一點,沈渡也未想到,多年籌謀最後竟然以金藏的犧牲為首:「臣也有過錯,未有及時阻攔……」
金藏是朱顏舅舅,朱顏傷心,沈渡心裡也不好受。
他怎也未料到金藏存了必死的心,還用當街剖腹這麼慘烈的方式,一代樂人,不得善終,令人唏噓。
「母皇呢?還好麼?」
沈渡想起女皇交代,心頭思緒繁雜:「陛下吩咐,重審太子一案,金氏族人押往大理寺,由臣主審,大理寺協助。」
點頭,李重側臉在燈火下不太真切:「你瞧出來母皇意圖了麼?」
細想了半晌,沈渡還是搖頭,但:「陛下身體大不如從前,朝陽公主倒是不顯,永安公主和周氏族人都蠢蠢欲動。」
這些都在意料之中:「姓來的那個人呢?」
「這便是臣要說的,今次陛下稱病不上朝,把案件交予臣審理,來羅織保持緘默,可後來朝陽公主監國,來羅織便坐不住了,跳出來要求把殿下交予推事院,只因殿下在臣這裡一直沒有得到實質性的招供,可那日《秦王破陣樂》卻是實實在在被很多人聽到。」
「張丞相他們不願,極力反對,言來羅織竟然公然違抗陛下命令,連太子也想入那骯髒的推事院,誰不知道進去推事院就是死路一條,這麼多年誰進去後活著出來過?太子是皇位唯一繼承人,進了監察百官的內閣便罷了,推事院萬萬不能去。」
「來羅織拿出說辭,太子犯法與百姓同罪,而臣無能,便由他監察也是一樣。」
李重穿著便服,髮髻半散,慵懶隨意,身影被燭火拉長倒影在牆壁上,牢房雖然潮濕但還算乾淨整潔,踱步到燭火旁:
「想來你已經找到理由拒絕他了。」
否則今日不會這麼篤定過來見他。
沈渡點頭,寒眸微狹:「正是,左右陛下不在,臣便當眾說出陛下留的話,」見李重轉了注意力看他,便道,「朕只有這一個兒子了。」
李重顯然沒料到會是這一句,待從沈渡眼裡看到確定,心潮起伏,眼裡的氤氳轉化為恨意:「她還知道她有兒子,這麼多年,這麼多年,她把自己兒子殺的只剩下我一個了,怎麼?想起來再殺就沒兒子了麼?沒兒子對她而言有何不可?她有女兒,她自己便是女子,她可以叫朝陽效仿她登基為女帝,往後千秋萬代都是女帝,豈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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