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住金姨娘的手腕:「娘,我的嫁妝,可有送回來?」
金姨娘搖頭,勸朱顏:「莫要想那麼多,就當破財消災了,想來白,想來那人應該也是突生變故想不起來這些。」
金姨娘的意思是不要了,與沈渡斷乾淨,朱顏卻搖頭,眸底堅定:「怎能不要?那可是你們傾盡家力準備的嫁妝,必須要回來。」
「啊?」金姨娘張嘴,看朱顏條理清晰面色也恢復了不少,心下高興,「其實也還好,倒不至於傾盡家力,畢竟你還有三位哥哥兩位姐姐,得為他們留著點。」
言罷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金姨娘自己尷尬乾笑,朱顏沒注意,心思在別處。
是夜,沈渡身披黑色斗篷,趁著夜色潛入朱顏房裡,陪伴許久,天際發白才離開。
——
臘月十六,朱顏病好,親自返回沈家要嫁妝,見沈渡戴著張面具,但面具後頸項處都是結痂的鞭痕,人還是那麼瘦,衣衫被風掀起,竟然有些不合適之感,可這些都是先前他穿的便服。
朱顏心跳的厲害,指節曲張,無意識握緊,將想擁抱沈渡的念頭打散,昂頭怒道:
「既然和離,那便退回嫁妝,我……」
「管家!」沈渡啞著嗓子才吩咐完,管家意會,著人將嫁妝都從庫房裡拖出來擺放至門口。
朱顏:……
管家上前:「夫人……」
「嗯?」
管家不理沈渡的警告,猶自道:「夫人,你清點下數目對不對?」
有什麼不對的,從她嫁來第一天這嫁妝就被鎖進去庫房落灰,何況她來此的重點也不是為了嫁妝。
見左右無人,朱顏欺身上前,低聲言:「沈渡,到底發生什麼了?」
沈渡微一側身,與她隔著一手臂的距離,冷聲譏諷:「既已和離,何故來糾纏?莫非朱小姐還捨不得沈某人不成?」
見朱顏一張臉變的煞白,病後的容顏尚且沒恢復元氣,沈渡面具後的冷眸微狹,但話依舊無情,
「沈某沒有撿扔掉的舊鞋的習慣,還請朱小姐自重。」
一句「朱小姐自重」這是把二人情分說的太過不堪。
朱顏到底也不是沒脾氣的人,她惱了:「沈渡,你這個懦夫,即便再多困難也不是你和離的理由,有什麼不可以一起面對的?」
越看沈渡越生氣,雙肩因氣憤抖動,那肩胛削薄,一折既斷,
「沈渡,你莫要忘了你今日所言,他日,我必雙倍奉還。」
沈渡狹眸,背後雙手攥緊,他日?他還有他日的話,何苦送她離開?
朱墨傑和朱蔓姝不知道他們貼身說了什麼,但看樣子必定是沈渡氣著朱顏了,衝上來就要為朱顏撐腰,被朱顏攔住,她斜睨沈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