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出手,擰動閘門把花灑關了,一個簡單的動作,讓杜九嚇得縮成了一團。
半晌,男人開腔了:“你有沒什麼話要說的?”
杜九坐在地上死命地搖頭,哽咽地哀求著:“不知道……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你放過我吧……濤哥,求求你饒了我!我真的不知道……”
“是嗎?那換別人來問你好了,他們可是很樂意的。”
男人轉過了身,杜九撲上去,抱住了他的腿:“濤哥,你相信我吧,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呀!”
“放手!”男人沉下臉來。
杜九不肯罷手,緊緊攥住男人的褲筒不放,因為每次濤哥問過他之後,自己都會被其他囚犯給折磨羞辱一番。他知道自己在這個男人眼裡如同螻蟻,連讓他親手處置的資格都沒有。
他實在不願意再經歷那種慘無人道的待遇,可是更不願意把秘密說出來,因為那是他唯一的保命符,也是能唯一離開這裡的希望。
杜九嘗試博取男人的同情:“濤哥,你不相信我可以殺了我,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只是個普通人,從小到大什麼壞事也沒幹過……我甚至連考試都不敢作弊……我……”
杜九話還沒說完,只感覺到胸口一疼,整個人被踹了出去,在濕漉漉的地板上滑行,直到撞上了牆壁。為了留下他的賤命,男人並沒有使盡全力,但杜九已痛得說不出話來,乖乖閉上了嘴巴。
“不知好歹。”男人鄙夷地望著在牆角發抖的杜九,冷哼一聲:“明明是只臭老鼠,還敢和貓玩把戲。”
男人掉頭而去,踏著水花走出沖涼房,這時,守在門口的兩個獄警迎上來。
“濤哥,上面有交代過,千萬別把人弄死了。”其中一個獄警說。
“死不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男人邁開腿,一會就消失在獄警的視線里。而後,獄警也相繼離去,沖涼房正式開放,囚犯們一個接一個的端著臉盆入內。
用不了多久,稀里嘩啦的水聲響了起來,其中摻雜著杜九的慘叫聲,男人們的淫聲穢語。
在這座監獄的沖涼房裡,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的,所有的痛苦都是必然的。監獄本身就是以暴易暴的存在,用強制性的方式抑制惡欲,它不是教堂,更沒有上帝,更不可能給心靈提供洗禮和希望。
杜九自殺了。
用很原始的方法,撞牆。在被一群囚犯輪暴之後,搖搖欲墜地爬起來,把額頭重重地朝雜物台磕下。
在自殺之前,杜九的心神已經有錯亂的跡象,嘴裡一個勁地叫罵:“去死!你們這些垃圾!人渣!你們以後都會下地獄!你們的家人都會蒙羞!上帝不會寬恕你們的,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