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從恐龍時代存活下來的爬行類冷血動物,喜歡棲息在水邊的濕地,常常一趴就是一整天,看上去似乎懶洋洋的,不太愛運動的樣子。可是鱷魚擁有驚人的爆發力,可怕的咬合能力,任何動物一旦被它拽入了水裡,就再無逃脫的可能。
好比現在,杜九提刀進攻姿態,就像一條回到水中的鱷魚,在主場上暢快淋漓的廝殺著。
刑家寶無從解釋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一切都源於直覺。
可是作為對手的馮濤,卻能清晰感覺到這一種道不出的怪異,自己好像落入了別人的地盤。直到現在他才知道,杜九是擅長用刀的,單手、雙手、換手、那把砍刀在他手裡揮灑自如,熟練的程度仿佛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馮濤胳膊被劃出了道血口,他側開身,勾腿用後腳跟橫掃,打算連人帶刀一起踹掉。可惜未能如願,杜九敏捷地離地躍起,兩條長腿在半空中呈出了一字馬,同時雙手高舉起砍刀,朝馮濤的頸肩劈下去。
憑著多年積累的戰鬥經驗,馮濤知道自己躲不過,以肉身硬擋必會受傷,於是幾乎在同一時間,他使足力氣揮出了重拳。馮濤的拳頭擊中杜九的小腹,把他整個人打飛出去,杜九亦削掉了他半邊耳朵,血肉分離。
杜九先撞上鐵絲網再跌地,馮濤則捂住了頭部的傷口。
“好!真夠勁!”監獄長拍打大腿說。
獄長正看得來勁,有獄警走來附在他耳邊一陣細雨,獄長臉色一凝,撐起肥胖的身軀從椅子站起來。
艾麗把剝了殼的花生拋進嘴裡:“獄長,你不看了麼?”
“上頭來了電話,我去去就來。”獄長不敢怠慢,邊走邊說。
他的退場並沒有引起注意,因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鐵籠里。從杜九揮刀進攻到被打飛,整個過程實在太快了,兩人打鬥每一秒都瞬息萬變,單以速度來比較可謂旗鼓相當,簡直教人不敢眨眼睛。
“九爺!加油!快點站起來剁碎姓馮的!”刑家寶高聲打氣。
杜九也想要站起來,可是馮濤那一拳的威力巨大,讓他痛得眼前發黑,仿佛心肝脾肺擰成一團。他用刀尖撐著地,借力撐起身體,迫使自己儘快站起來,如果連一拳也捱不住,他必死無疑。
可是馮濤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杜九剛剛撐起半個身子,就被他一腳給踢中下顎,朝天仰臥。
熱身時間已經結束,馮濤不會再手下留情,他要把杜九打得再無還手之力,然後……先奸後殺!
拿著刀的手被踩踏住,重重地壓進了泥土裡,杜九蹙眉,用另外一隻手劈向馮濤的膝蓋關節。馮濤豈會讓他得逞,伸腳踢到他肩膀,化解去了杜九的攻勢後,接連在他受創的腹部重踹了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