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記著刑耀祖的交代,先到醫院去一趟。
杜九在私人病房門外被攔下來,刑家已經接到消息了,管家親自出面打理,把前後左右好幾間病房給清空,還派人二十四小時守著。原本是打算把刑耀祖轉到軍區附屬醫院治療,不過大少爺說不需要,他開了口決定的事,向來是鐵板釘釘,下面的人從不敢多囉嗦一句。
保鏢請示過以後,才把杜九給放了進去。刑耀祖正坐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正面對著放在護理架的手提電腦,把昨晚拍到的照片傳給軍部,見到杜九進來就停下打字的手,看了看床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你不一定要親自過去,我會和鄭家交涉,讓他們把人送回來。”刑耀祖說。
“需要等多久?”
“不確定,我剛剛跟鄭爽通過電話,他不承認綁架了我弟弟,只說看到那小混蛋在魅夜裡出現過,所以我正調動關係向鄭家施壓,順利的話估計需要兩三天。”
“那不行,我還是走上一趟。”
“沒這個必要,鄭爽是不敢把他給怎麼樣,說複雜了你也不懂,反正不會出事。”
“不行。”杜九站了起來,明擺著非去不可。
刑耀祖動氣了,眼神就像冰錐子似的刺著他,耐著性子說:“你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讓那小混蛋在外面呆上幾天,也不會少了一塊肉,你何必要瞎攪和。”
“不是瞎攪和。”杜九看著他,認真一字一句地說:“他是我的人。”
刑家縱然再有勢力那又怎麼樣,刑家寶在他眼裡從來不是少爺,就是一隻欠抽的狼崽子,現在這隻狼崽子被綁架了,他有責任去帶回來,就那麼簡單。
刑耀祖跟他說不通,氣得傷口陣陣發痛,很好,這麼說來倒是自己瞎攪和了。
杜九這一去豈會輕易能把人帶回來,鄭爽顧忌著根深蒂固的刑家,確實不敢把刑家寶整死,否則也不會把他秘密地擄進了監獄,但還不敢把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往死里整?
刑耀祖明知拗不過他,也攔不住他,便叫了兩個保鏢把他送過去,然後留下聽他差遣。
杜九把一柄黑色的短刀摸出來:“還給你。”
刑耀祖看也不看:“送你。”
“謝謝,不用。”杜九把短刀擱在護理架上,轉身就出去了。
刑耀祖氣得胸口又是一下劇痛。
他這人越是氣得狠了,表情越是冰冷,兩道目光毒得像蟒蛇,直纏住杜九的背影不放,恨不得張嘴一口把他給生吞了,裹在胃裡慢慢消化。